水下。
白小志勉强睁开眼睛，向着下方看去。
水很深，一眼根本看不到底。
他只能看见下方有一点绿色的光辉，就像萤火虫一样，闪烁着光芒。
大概就是木之精的生命辉光吧！
白小志以前就听过人体辉光的秘闻，总觉得从人体散发出辉光来是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情。
但他好歹知道，那种辉光非常微弱，需要借用一些仪器才能够检测到。
像现在这样直接看到某个人形生物散发出这样的辉光来，他有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
这比看萤火虫要刺激多了！
“小志兄弟，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林大个的意念随着一阵泡泡的声音传来。
白小志愣了。
就这样都还能在水下说话？
这种语言，就这么牛叉的吗？
他试着鼓了鼓泡泡，意图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林大个。
然而。
“哈？小志兄弟，你在说什么？”
白小志吐血。
为毛你吐泡泡就能说话，我吐泡泡就不行了？
难道这吐泡泡里面还有玄机？
要掌握频率大小什么的？
你一剑杀了我吧！
“大个兄弟，带带我！”白小志挣扎着说出一句话。
水里氧气本来就不多，头盔上面的氧气汲取器效率不怎么高。
白小志又不怎么懂在水下说话。
这一句话出来，就等于浪费了一部分氧气。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好在大个兄弟也没有无视白小志，右手一伸，手臂直接变成藤蔓，穿透了水流，缠上了白小志。
狠狠一拉。
白小志感受到了科幻电影中那些被深海海怪拉下水的人的惊悚感。
极速的水流拍打在脸上，差点把白小志含在嘴里的氧气管给冲掉。
被拖拽着下潜了好几分钟。
白小志突然感觉自己视线以内，好像天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睛，抬头望去。
已经没有所谓的天了。
上面是一片黑漆漆的，白小志借着敏锐的视力和辅助仪的分析，立马就判断出来了这里是哪。
水底下的某一个岩洞。
联通地上水流和地下水层的通道。
白小志早就有所预料。
这还在谭院长他们的分析当中。
不慌，一点都不慌。
默默攥紧了手里的陌刀。
借着现在的这个速度，白小志来一个冲击突刺，他自信绝对可以突破一般的装甲车甲板！
“大个，关于那条鱼，你知道多少？”白小志合着嘴，努力用腹语出声。
前方不远处的林大个回过头来，低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这玩意儿按道理以前应该是归属水司管理的。现在居然被我碰上了，还跟我在这抢水资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要是知道的话，说不定我能通过我的人脉给你找到一些信息呢！”
可惜这是在水下。
白小志没法做出那样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
要不然肯定更有说服力一些。
“名字？”林大个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你是说它的种族还是说它的编号？”
“当然是种族啊！”白小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给我一个编号，我上哪给你找“资料”去？
我又没有你们圣宫的资料库，还能给你检索编号不成？
林大个歪着脑袋想着。
前进的速度稍缓，白小志也有机会打开头盔上的探照灯，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确实是一个斜向下的岩洞。
直径大约在4米左右。
往下目测还会缩小一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人通过。
不过，要是林大个以前就探索过的话，现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周围的岩壁上坑坑洼洼的，白小志没法确定，这到底是自然形成的，还是被某些生物给打出来的。
白小志正想着呢，林大个就突然开口了。
“我也不太记得了……哈哈，按理说，这玩意能跟我们抢水，以前应该注意过的，不过我记忆也不是很全，忘了，哈哈，哈哈哈哈……”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林大个总算从人类那里学来了这一招。
白小志想抛白眼。
结果因为这该死的环境而作罢。
“大个兄弟，你觉得，薄鱼这个名字怎么样？”白小志试探地问道。
这说话方式，白小志是按照自己的模式来的。
可理解方式，却是木之精独有的。
或者说那个时代独有的。
哪怕白小志把山海经里面描述的薄鱼形象传达给林大个，他也不敢保证，林大个一定能理解。
这还只是相对模糊的意念。
白小志可还没达到“被读心术”的程度。
林大个自然没有接受到完整的薄鱼图画。
但山海经中有关于薄鱼的一些描述，还是能够正常理解的。
它当即摇了摇头，说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它的叫声，绝对不是呕吐那样的声音！也不是只有一只眼睛，我看得很清楚，绝对有两只以上！”
白小志一头雾水。
看得很清楚，那还不确定？
还说什么两只以上。
看来大个兄弟的语文得回炉重造一下了。
不过单从这样看来，也能够基本确定，系统给出的目标属性，是适应了人类文明的。
或许薄鱼这个生物，也只是古人自己杜撰的。
只不过系统检索到的生物刚好和薄鱼这个形象相近，便借用了这个名字。
这是个挺合理的解释。
之前的专研组里面，也有人秉持这样的看法，白小志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
于是，他便又顺水推舟地问道：“那，大个兄弟，你是什么种族的？”
木之精转过头来，盯着白小志。
哪怕水下的光线不是很好，白小志也能看出大个兄弟脸上的疑惑。
“啊，你看啊，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我是人族的了吗？咱俩是兄弟，你应该也得告诉我你的种族吧？”白小志有些牵强地解释道。
“我以为你知道的啊！木司所有的守卫都是从母树上诞生，我们属于精灵一属，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林大个的意念传到白小志脑子里面，经过白小志的大脑过滤翻译之后，就是这么一句话。
白小志愣了愣，然后暗自琢磨。
这个精灵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北欧神话里面自巨人尸体上诞生的精灵吗？
还是古代所谓的花草成精树木诞灵？
不过按照林大个所说的，木之精从母树上诞生，这应该比较符合北欧神话里的描述吧？
所以说，这家伙其实还是个外国货？
白小志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了。
中夏帝国，对外国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有些不太友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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