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办公室，李利娜刚穿上了裙子。
她一边整理上衣一边对正在沙发抽烟的贾为东说：“为东，你可说好了，年后要带我走。”
“当然了。”
“上次年会上也不拉我一把，我差点寒了心。”
“宝贝儿，还疼吗？”贾为东一把把她拉到腿上，揉了揉她的腿，笑眯眯地说，“一直忘了问你，帮你搓搓。”
“这么久了还痛个屁。”
“众目睽睽下，我们总还是要注意的。”
“反正我心里不开心……”
“年后等我把所有的事办了，就带你出去。”
“说话可要算话。”
李利娜自知，若贾为东离开了天都，那她在天都也待不下去。
人走茶凉这个道理，她很明白。
……
下班时间，今天年前最后一天上班，大家都走得很积极，很快办公室便空了。
冷傅坐在椅子上，张助理敲门进来。
“冷总，您找我有事？”
“帮我问问冬湖星宫的房子，她们是不是已经搬过去了？另外，我母亲的那套，请人帮我打扫打扫。”
张助理出了门，不一会儿便打了电话过来。
“冷总，今天搬进去的。”
冷傅坐了一会儿，便出了办公室。
副总办公室还开着灯，百叶窗关得密密实实。
他敲门，听见贾为东的声音。
“请进。”
贾为东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慢吞吞地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那些伴着他在天都工作了多年的物品，让他心生惆怅。
冷傅双手放在裤兜，淡淡地看着他。
“东副总。”
贾为东抬头，嗤笑：“冷总是来给我送行？”
“我从没想过有今天。”
“逼不得已？”贾为东笑出声：“不必扇了我一巴掌还给我一颗糖吃，这样只会让我觉得……”
冷傅接上他的话：“虚伪。”
贾为东默然。
“东副总，一起吃个饭？”
“不必了，我有约。而且你也知道，我年后股东会转让，以后跟天都便没关系了。”
“其实，你对天都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
“但你还是趁我犯了一点错的时候……踢了我。”贾为东突然激动起来，“当初天都陈立的时候，我们一起找客户，喝得烂醉如泥。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一起找银行，找供应商……冷傅，这些你都忘了？”
“没有，我从来没忘，所以你辞退的事，连苏可瓷都不知道。分公司你到处做假账，连公司的食堂都大摇大摆地要捞一笔，你在天都的时间，到底把自己养得多肥，你心里没数吗？”
贾为东一声不吭。
“贾为东，这些年我自问从没亏待过你，你和别的女人在办公室做伤风败俗的事我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从来没收敛过，变本加厉地从夜晚变成了白天。你是想到反正要走，干脆直接把天都拉垮，也算对我的报复吧？”
贾为东抬头，他看向冷傅，眼睛有些混浊，“所以天都很久以来，一直可以扩张，但你却迟迟不再开分公司，是怕我再在从中吃肉？”
“很早我就知道你的事，但我从来都不相信，我想到你和我们一起承担过风风雨雨，我冷傅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但我不想让天都成为一个空壳。”
他又说，“其中几个分公司的业绩比我想象中的要差得多，你敢说不是你的问题？当我找人彻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太过于相信你了……”
“冷傅，别再说了。”贾为东摆了摆手，“我做这些，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你心思越来越偏离原来的初衷了，你认为我把你边缘化，但你想过没有，近两年来，你除了一门心思地去找漏洞捞钱外，业务上一塌糊涂！”
“我需要钱。”
“在外面养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再多钱也不够！”
贾为东不再说了，桌上的东西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
“冷傅，希望下次不要在生意场上遇见你，遇见了你，就是对手。”
冷傅双手抱在胸前：“我拭目以待。”
……
天都的年终奖在下班后罗安杏才收到短信。
金额是个好东西。
罗安杏看着工资卡入账的金额，几乎要跳起来。
作为一名新人，往年的年终奖是月薪的一半或者多一些零碎的奖金，最多也不多不过自己的月薪。
今年，公司效益好得多，听说老员工年终奖会是月薪的两倍还会加上一些其他的奖金。本年新到员工也是月薪的一倍和其他的奖金，最多不超过两倍。
但罗安杏的到账信息金额，确实是自己月薪的整整三倍之多。
她怀疑财务部弄错了。
她打电话给梅佳路和关成杰。
梅佳路的工资只有月薪的一倍多一点点，而关成杰作为一名老员工，也是两倍多一些。
罗安杏这奖金拿得烫手。
但已经放假了，她也无从去追究。
只好先把这奖金捂进自己的口袋。
她又去了一趟冬湖星宫，周素素知道她要过来，提前在家做了一些菜等她，以表示乔迁之喜。
饭后，罗安杏又给南庭宣打了个电话，问南庭宣什么时候回新家坡。
南庭宣已经买了机票，明天就要走。
“不要来送我，我怕你一送我，我就不想走。”
南庭宣在那边闷闷地。
罗安杏挂了电话，想到南庭宣的病情，心情变得很抑郁。
她打电话给老妈，说不想回家了，自己在周素素这里住一晚。
好久没和周素素在一起这样放松过了。
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有，包括一台屏幕宽大的电视。
洗完澡后，她们俩窝在沙发上，买了一堆零食放在茶几上。
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电视声被她们放得很大，因为电视里的脑残剧情而笑得前俯后仰。
她们的脚放在茶几上。
周素素穿着睡衣。
未带睡衣的罗安杏穿着一件周素素怀孕前的绒毛睡衣，妆也被洗得一干二净，她的头发没洗，而是凌乱地搭在肩上。
看起来有几分邋遢。
她们正看得入迷。
门铃响了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
周素素：“谁啊？”
她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问。
猫眼里没人。
罗安杏觉得奇怪，她也走了过去。
门铃又响了起来。
“我是邻居。”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罗安杏开了门。
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在一旁唠叨：“你们新搬来的？”
罗安杏没回应，因为她看见对面的房间外，冷傅正拿着钥匙开门。
那中年妇女又说：“能不能把电视声音开小点？还有，你们的笑声太恐怖了，我儿子房间做作业，都吓坏了！”
看见对面的冷傅，周素素也愣了愣，随即对妇女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会小声的。”
妇女走了。
空气静了。
罗安杏在原地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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