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儿酒吧。”叶倩声特地从家里拿来了一支法国产的葡萄酒。那还是从前叶平山转送给她的，放了几年舍不得喝。
宋学明说：“可以来一点。”他对酒不是很讲究，也就没看红酒牌子。
服务员是个身材小巧的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乖巧地过来开了酒，给两个人各倒上半杯，又掩上门出去。
这个小姑娘宋学明认得。他来第三乐章音乐餐厅吃过好几次饭，那么多服务员，唯独对这个小姑娘印象深刻。
他问：“这个服务员叫什么名字？”
叶倩声却不知道，说：“我问问领班。”
宋学明说：“问领班干什么？直接把她叫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好。”叶倩声就出去把那个小姑娘叫进来。
宋学明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知道宋学明虽然年纪轻轻，看起来不比自己大，但却是这家餐厅老板的老板，便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叫刘海妹。”
“哪几个字？”
“刘是***的刘，海是大海的海，妹是妹妹的妹。”
“哪里人？”
“渝川人。”
“今年多大了。”
“十八。”
“学历？”
“初中毕业。”
“来这里多久了？”
“两年了。”
“还习惯吗？”
“习惯。”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刘海妹出去后，站在门外，一肚子的纳闷，不知道老板的老板问自己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叶倩声也被弄得一头雾水。
宋学明说：“叶经理，你的餐厅一直生意不好，知道什么原因吗？”
叶倩声说：“可能是菜的味道不对吧。”
宋学明点点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他的呢？”
叶倩声歪着头想了想，说：“不知道。”
她想宋学明既然这样问，一定有话要说，那就让他教导自己一番吧。男人嘛，总是喜欢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虽然年纪比他大了不少，可也是个漂亮女人啊。
“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不懂得使用人才。”
叶倩声暗忖一个餐厅能有什么人才，心中颇不以为然，嘴上却应和说：“那倒是。”
宋学明听出来她言不由衷，便问：“你知道这个餐厅里有哪个服务员算得上人才吗？”
叶倩声摇摇头。她是真没看出来自己的这个餐厅里有哪个服务员可以称得上是人才。
宋学明指指门外，说：“刚刚这个刘海妹就是个人才。”
叶倩声心中就是一阵别扭。这个刘海妹虽然样貌清秀，但身高才1米4多一点，这样的人，俗称三等残废，将来嫁人也要被男方嫌弃，怎么就说她是个人才。
宋学明说：“我来你店里的次数不多，但几乎每次都是她服务，这说明你这个店里的领班很看重她。这是第一。第二，我看她服务时，很会察言观色，对时机的把握很准。比如说你想换双筷子，还没说，她马上就给你换来了。第三，这个餐厅这么多服务员，只有她脸上始终是一副笑脸，说话细声细气的，让人感觉很好。第四，她很懂得开酒。在客人无可不可时，第一时间就给你把酒开了。如果有人喝多了，她也不会乱开酒。很有分寸。第五，你看她身高只有1米4多一点，站着比一般人都要矮半头，但她脸上总是一副自信的样子，没有流露出一点点自卑的表情。这说明她是个内心非常强大的人。这样的人，你说是不是个人才？”
一席话，把叶倩声说得目瞪口呆。宋学明说的这些，她也有留意到，就是没有细想过。更没有因此认为刘海妹是个人才。但既然宋学明这样说了，她觉得自己必须得有所表示。便站起来把刘海妹从外面叫进来，对她说：“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个店里的领班了。”
刘海妹显得有些慌乱，她说：“店里的领班不是红姐吗？如果我当领班，她怎么办？”
刘海妹口中的红姐叫做李红，跟刘海妹是老乡，也是渝川省人氏。
叶倩声说：“我们店里几十个人，2个领班不算多。你和李红并列，都是领班。她负责1楼2楼，你负责3楼4楼。”
刘海妹这才没话说。出去时，迅速向宋学明瞟了一眼。刚才宋学明在说她时，她在门外隐约有听到，知道是这位老板的老板替自己说了好话。
等刘海妹出去，宋学明问：“这个店里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其他人都不管？”
叶倩声说：“他们两个股份少。再一个因为店里生意不好，跟我说过好几次要退出，我没同意。他们就不管了。现在我自己也想收场算了。”
这个情况宋学明没有掌握。他想了想说：“你选择的这个地段很好，挺适合开餐馆的。关门了比较可惜。你当时跟房东签了多长时间的协议？”
第三乐章音乐餐厅位于婺城市区最繁华的地段，东边不远处就是市政府大楼，西边解放商城，南面少年宫，北面百成商厦。可以说是个人流汇聚之地。
当初租房子开餐厅时，叶倩声动用了不少关系，连叶平山都出面了，签的是三十年的长约，第一年是5000元，以后每年比上一年递增5%。房东是婺城市粮食局，这里原来是它的办公用房。后来粮食改革，粮食局精兵简政，搬到了市政府，这里就空出来了。
了解了这一情况后，宋学明不禁打起了第三乐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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