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夫人抬起头，她整个人宛若被雷劈了一下一般，她张着嘴，想要说话，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够怔怔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整个人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
姬欢的眼眸之中带了几分冷淡。
他的语气带着极深的憎恶。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跟你在一起，每分每秒，我都觉得让我恶心……你当真以为，我是真的爱你？”
“哈哈，当真是太可笑了。”
如夫人连站都站不稳了。
她的身体不住地摇晃着，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姬欢，哭得涕泗横流，声音里头带了几分可怜。
“可是……欢儿，我是真的爱你……”
“不会有人像是我这么爱你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曾经杀死过你的亲人。”
她往前走了两步，却没有站稳，一步摔倒在地上的如夫人还不忘牢牢地抱住眼前的姬欢的腿，她的声音几乎是在剧烈地颤抖着的。
“欢儿……”
“你不要这样……”
她看上去狼狈而可怜。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抬起头，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还有……还有我还怀了你的孩子……”
“你不能够这样对我……”
“你不能的……”
姬欢的声音冷漠的很。
“那又如何？”
“你这种毒妇的孩子，你以为我当真会想要么？”
“你眼下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可言，我原本是打算留着你，慢慢折磨你的……但是眼下这个情况……”
姬欢低下头，看着匍匐在他脚面的女子，他的眼底之中藏了一片极其深沉的冷漠，然后如夫人听见他开口说道。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一切？”
如夫人怔怔地抬起头看向姬欢。
她此时此刻的面容瞧着狼狈无比，整个人披头散发，简直毫无形象可言，她死死地攥住了姬欢的裤脚，却被他一脚，毫不留情地踢开，就如同丢弃一块脏污不堪的抹布一般。
如夫人听见他的声音。
带了几分冷漠同嘲讽。
“这死阵……我自然是需要一块垫脚石，才好出去的。”
如夫人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姬欢，姬欢的神情却愈发冷漠起来，他伸出手，然后抬起了如夫人的那张脸，然后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当真是可惜了。”
“那么努力地想要维持你的美貌……可是在我眼中，你从来同美这个字，没有半点干系的。当初你把我的父母虐杀的时候，那惨叫声我没有忘记过。”
“我亲生姐姐虽然天赋不佳，但是那张脸庞花容月貌，让你这毒妇嫉妒，所以你索性直接用毒液一点点地让她的脸庞腐烂，她活生生地过了一日，方才断气，我便躲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姬欢的眼底带了几分幽毒的神情。
然后姬欢开口说道。
“所以……你现在把欠我的东西，全都还回来吧。”
眼前裂开了一道缝隙，下头似乎是滚烫炽热的岩浆，而姬欢的唇角的笑意愈发冰寒起来，他低下头，然后不假思索地看着如夫人，如夫人的声音因为恐惧，都变了调子。
“不……不……”
“姬欢！”
“你不能够这样对我！”
“你忘记了么，当初是谁在你被追杀的时候救了你，是谁用尽了资源，一点点地才把你培养到如今的地位，如今的修为的！”
“你曾经发下心头誓言，说一生一世都不会抛弃我！”
“你曾经发过心头誓言的！你就不怕自己天打雷劈而死么，你的誓言难道全都不算数么？”
姬欢低下头看着已经慌不择路的如夫人，他的眼神十分冷漠，里头又带了些怜悯之色，然后姬欢方才低声说道。
“是。我的确曾经发下心头誓言不假。”
“但是……我用的却是姬欢这个名字，但是，姬欢根本就不是我的真名，哈哈哈。”
他的脸庞之上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他低声说道。
“我的真名又不是姬欢，我发过的那些誓言，怎么可能算数？”
“你应该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对你只有恨没有爱，又怎么自掘陷阱？”
“你还是安心地去吧。”
如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冷酷的男子，饶是以她的心计无限，此时此刻，心头也隐隐有些绝望起来了，她怔怔地天气头看着眼前的姬欢，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要疯狂了，如夫人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你的意思是……”
“你全都是骗我的……”
姬欢毫不犹豫。
“是，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名字是骗你，身份是骗你，连对你动心都是骗你。若不是这样，你怎么会上钩，怎么会把一颗真心给我，如何能够被我利用，让我成就今时今日的地位？”
“我是故意让你叛逃出门派的。”
“我也是故意修炼阴阳合欢的功法的，这样，我才不用只和你在一起！那样的话，我会发疯，崩溃！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心里头有的念头，只有杀了你。”
“你知道么，你这张脸，你的身体，在我眼里头，只会让我恶心。”
如夫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她从来没有如此崩溃过。
她抬起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然后突然冷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这么爱你，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一个人一厢情愿，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作茧自缚……”
如夫人从来没有这样悲观过，她的一辈子，就如此掏心掏肺地喜欢了一个男子，但是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如夫人抬起头，她看着那张当初让她迷恋不已的面容。
心里头却感觉到一种极其悲哀的感觉，如夫人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她抬起头，却换了一副表情，她的声音听上去带了几分祈求。
“就算如此，我还能够帮你的……”
“欢儿，你若是想要飞升的话，必须有我在旁边帮持……而且我还有你的孩子，你不能这样绝情……”
姬欢的神情冷漠无比。
“你杀我父母的时候，可曾犹豫过半分半毫？”
然后姬欢看向了如夫人，他的声音听上去，冷酷到可怕的地步。
“当初这套法决，还是你交给我的。你当初说过，遇见危险的时候，会自愿献祭，为了我而死……眼下便是你实现诺言的时候了。”
姬欢抬起头，他看着四周的黑气，然后飞快地掐着印决。
而随着时间流逝——
如夫人身上的灵力波动不断地衰败下去。
反而是姬欢身上的灵力波动正在变强！
他冷笑了一声，然后直接飞身而起，看也不看如夫人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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