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厉害吗?”王巡按小声的问,好像是问自己。
“王巡按,距离这么近不会有脱靶的炮弹,这三门炮最多各打一炮,我们这条船就沉了!”
“你们不是也有大炮吗?你们打一炮,他不是也沉了?”
“我的巡按大人哎!你看到了吗?那个炮舰是铁壳子,我们的炮弹只能打掉他一层漆,也就是听歌响儿!那船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铁船?铁船能漂在海上吗?......”
“我是黄海舰队,奉登莱孙巡抚之命在此巡查。登州的船队停船,靠拢,等候检查!”
这个喊话的声音,不停的重复着,绕着圈子。他是在等其他黄海舰队的舰船到来。一条船可是不敢贸然靠上去。
张文清的逃跑路线设计得很精明。他把三万多两银子兑换成了曙光币,装到箱子里,携带着家眷和两个仆人,乔装打扮就奔了登州。他知道,陆地上的道路是出不了山东省的,查粮食的卡子还没有撤掉,他带这么多人还有马车,是混不过去的。登州存有他抢购的一万多石粮食,那原本是他自己的小金库,准备顺便捞一把的,现在只能拿来做买路钱了。粮食在山东是卖不出去了,出了山东他也不敢卖,他是一个逃亡之人,那里还敢招摇。
于是他就用这批粮食买通了王道纯和几名水军的军官,让他们带自己全家人到达直隶的地盘,卖粮食的钱就是他的船票。他以为有兵舰护送万无一失,怎么会知道朱家的炮舰厉害!
王道纯在京城时与兵部给事中乔贤人交厚,有乔贤人的引荐,张文清来到山东时就交结了他,现在他是利用旧关系设计逃亡之路。
王道纯是属于贪财,他以为兵舰一出,一路坦途,接近两万两的银子诱惑力太大了,那里还会想到中途被劫。
登州水军历来我行我素,不要说登莱巡抚,就是顶头上司登莱总兵黄龙的命令,他们也经常阳奉阴违。原因是前任总兵杨国栋带着水师这帮人发辽东难民的财,封锁毛文龙,克扣毛文龙的粮饷。黄龙接任后揪住这个事不放,整了几个人。断了他们的财路还整他们的人,于是就产生了矛盾。现在遇到飞来的横财那里会不干,何况还有登莱巡按大人顶在前边。天塌下来由高个子扛着,我们怕什么?
于是偷运粮食的事情就发生了。
四月初十日的下午,登州外海的消息传到了济南。说拦截了登州水军的一支船队,共六艘船只,其中两艘兵舰,四艘商船。商船上都是粮食,数目尚未统计清楚,估计有一万石粮食。船上搜到了张文清,另有登莱巡按王道纯和数名登州水军将领。
朱万化喜出望外,命令他们派船只把张文清、王道纯通过水路押解到济南。俘获的船队及粮食,押解返回登州,交给登莱巡抚孙元化处理,但是,进港之前先要与孙元化取得联系,如果联系不上,就押解到威海。
这是因为登州的码头处于一个水城之中,要防止水城中有同伙袭击。
舰船与登州的通信站联络极为方便,这个通信站就是为孙元化服务的。
孙元化得到这批粮食喜出望外,自从朱家进驻威海以来,不断地接济他粮食。因此,他现在并不缺粮。但是,在大明的北方普遍缺粮的情况下,自己手中多一些粮食储备总是好的。他也明白这是朱家送给他的人情。毕竟偷运粮食的是他的属下,交给他处置是给他脸面。朱家完全可以把船队押送到威海的,可是,人家没有这么做。所以他做事也要有些讲究,不能让人挑出毛病来。
于是他以囤积粮食,搅动政局,又违背山东政令偷运粮食出境的名义罚没了这一万石粮食。并拿出一半,就是5000石,交给山东巡抚衙门处理,自己留下一半,充作军粮。
参与此事的军官交给登莱总兵黄龙处置,士兵罚三个月的军饷。他同样也给黄龙留下面子。王道纯已经被押解到济南,他就不必再管了,再说巡查御史也不归他管。但是,孙元化还是准备上一道奏疏参劾王道纯贪赃枉法。
张文清直接策划指挥了山东囤积粮食一案,是主犯之一,论罪当斩,但是,他同时又是重要的人证。因此,朱大典写了上奏朝廷的奏章,连同大量的口供证人,还有张文清都解送京城,由朝廷处置。王道纯是巡按御史身份(相当于中央巡视员),山东不便处置,朱大典写了弹劾他的奏章,也一并解送京城。张文清的家属解送回原籍。
乔家的当家人,朝廷上的乔贤人也是本案的主犯,不过就看朝廷如何处理了,即便朝廷不处理,他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特别是乔东家,他这一身债务如何处理,如果死了反而便宜他了。
作为赃物的58万石粮食,全部转运到山东省藩库储存。其实扣押罚没的粮食不止是这些,乔家抢购粮食主要是在济南,在山东其他各府也都有存粮地点,有些甚至在县城里。这些粮食数目都不大,不少就被当地的府县衙门罚没扣下了,巡抚衙门直接扣下的也不少,这些粮食被基层官员贪墨的肯定有,但是大部分还是到了各级官府手中。这些数字朱大典就不准备上报了,各级官府有些粮食也不是坏事,只要账目明白就可以了,所以报到朝廷的数字就是58万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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