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帛看到黎镜后，墨色眸子闪过一丝寒芒。
黎镜能从他的禁制中逃出来，作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只是，之前他在女演员身上做的手脚明明是得逞了的，那时候，黎镜明明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模样，顶多他比一般常人强大些。而如今他却能挣脱他的禁制找过来。
这一点让郁帛意外，也让他谨慎。
郁帛挡在了止息面前，而后挥手落下一道神力，神力形成一个界面横亘在黎镜和止息中间，那界面之上，冥府的历法横陈其上，带着法则的威力。
郁帛为鬼王，作为冥王的另一个分身，法则他自然也是可以召唤的。
只是，如今召唤法则是为何……
止息看向郁帛，眸子里一如既往淡漠无波，他道：“郁帛，你这是意欲何为？”
郁帛收回视线，落在止息身上后带着柔色，他缓缓道：“黎镜要杀我，所以我也会杀了他，这是法则允许的，我只是想国师可以公平一些，在法则之下，不要插手接下来的事情。”
黎镜是甘戈的心腹，如果他在止息面前死去，而止息却是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他同甘戈之间的关系还能那般美好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他要一步步把止息从甘戈身边拉回到自己身边。
郁帛眸子很深，他很是认真地看着止息等止息的回复。
止息迎着郁帛的眸子，平静道：“我不会让你杀他的，郁帛，如果你有怨，可以对着我来，黎镜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若我执意要杀他呢？”郁帛声音很冷，这时候他的样子不再是可以说的通的。
止息也不废话，他移开眸子，而后就朝着黎镜的方向飞身而去。
只是还未靠近过去，法则的力量就阻止了止息前行。
止息看着法则萦绕在黎镜身侧，眸子瞬间冷凝，他转眸看向郁帛，沉声道：“为了杀一个普通人，你动用了法则之力，郁帛，你究竟要做什么？”
所谓法则，就是规矩准则，冥府靠着冥法运行，这冥法会落在冥府每一个生灵身上，他们受法则的约束，而如今，郁帛在黎镜身上降下冥府的法则，这种做法他理解不了。
“我在等国师做出选择啊……”郁帛忽而一笑，他朝着黎镜指去，而后道：“一报还一报，杀人抵命，他欲杀我，我就可以反杀他，法则允许了，而这法则是国师你一手创造出来的，你应该看着我杀了他，不过你若是想要救他，以国师的手段，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那样就该你亲手破坏自己建立的法则了，国师，我想你站在我这边……”
破坏法则就意味着冥府法度失衡，那么冥府的鬼怪就失去了很多约束，他们进入凡世也就容易的多了。
那样会天下大乱，所以，止息按照常理会站在郁帛这边的。
黎镜听着二人之间的谈话，心下就是一阵恼火，而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说话。
黎镜瞬间就觉得思绪不受控制，他只能听着他们的谈话。
止息不语，他也散去了身上的术法。
郁帛得意一笑，他知道，他的国师会选择他的，因为，以前，他就是那样做的。
黎镜看了一眼郁帛那张嚣张的脸，开口冷声道：“虽然依旧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从不会死在任何人手上，你这副嘴脸还真是让人生气。”
郁帛眯着眸子看向了黎镜，那手中凝了一把利刃，转瞬那利刃就飞了出去。
不过利刃还未飞出多远，止息一道术法就把利刃拦截了下来。
止息定定看着郁帛说道：“如何你才能放了黎镜？”
“我杀了他，别无他法，或者……国师杀了我。”郁帛朝着止息走去，墨黑眸子里不错过丝毫止息的神情。
止息敛眸一瞬，再睁开眼睛时已然换了一种神情，冷得骇人，他道：“击败你就可以。”
他不想杀人了，即便是此刻恶的状态，他都不愿杀人了。
郁帛凉薄一笑，眸中闪过失望，他道：“国师，你还是选择了别人，这对我不公平，你何时能站在我这边。”
“我本就不完美，黎镜死了，甘戈会生气吧，我不想他生气。”止息握紧手中的血色长剑，那双眸子里有片刻的脆弱。
终究，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生灵罢了。他只是比别人活得久罢了。
“所以……”郁帛眸中闪过血色，他压着声音道：“我更不能让黎镜活着。”
止息同郁帛打斗了起来，只是几招之后，郁帛就朝后退去。
他盯着止息道：“国师，法则的力量就算你杀了我都解不开，除非你破坏法则。我只是试了试你会不会杀我，事实证明你不会杀我，可你会伤我。”
“你一直秉持着大道，破坏法则你不会，所以就让黎镜死吧，看看甘戈会不会也一个属下的死而埋怨国师。”郁帛眸中有一丝希翼。
止息不语。
或许最后他只能看着黎镜被杀。
最后，止息眸子看向了黎镜，他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黎镜对着止息一笑，说道：“不怪止息少爷。”
这一笑不见一点的起伏，可也是对死亡最大的蔑视。
止息看着黎镜朝着楼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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