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世事平和,小吏没有什么多的事情,韩信决定找个机会到朋友那里去一趟,让朋友来帮忙确定一下,韩信在淮阴人际关系不是特别好,但是一起探讨学习的朋友倒还是有的,只是大家都是各居其处,大不了走上一趟。
韩信将找来的朋友带进家门,老人便是以礼相待,没有那种嘻嘻哈哈的态度,朋友离家之前,暗暗跟韩信说,“你真的是捡到宝了!”韩信送走朋友,再看老人,老人还是那副逗弄他的神情,韩信迷糊了,老人的意思很明显,你想让我成为鬼谷先生,那我就是鬼谷先生好了!
这下韩信更纳闷了,然而没有几天,这事便传开了,甚至县丞大人都亲自登门。
然而这次老人没有随意,和县丞进房间静静商谈,甚至让韩信出去转转,韩信只好在门口等,离房间远一些,避免听到不该了解的事情。
县丞出来,老人相送,礼仪不缺,韩信再次看向老人,这回老人没有再和他嘻嘻哈哈。此后的老人面色一改先前的种种,和相邻也走动少了一些,而每次韩信回来,老人才从韩信的竹简房间刚刚出来,略显沉重的面色,没有了整天的唠唠叨叨,这样一来,韩信倒反而有些不适。
然而更加不适的是,随着鬼谷先生的大名一出,每天韩信的家门来往拜访之人渐渐多了起来,甚至那个牛高都亲自过来赔罪,而老人似乎在忙着写些什么,看着每天房屋角落里散乱的一片片竹简,韩信顿时觉得,可能老人在给他留下什么后,便会与他分道扬镳。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完全没有先前那种舒适,温馨的感觉,真的!他现在才知道,和老人整天拌嘴,整天争得面红耳赤的感觉,隐隐的透出的是那份久违的温馨,然而,这一切,随着他的好奇,随着他的多事,现在即将烟消云散。
这天晚上吃完饭,韩信帮着收拾老人阻止了他,让他安心坐下,“韩信啊,自古聚散皆由缘,你我一场相聚,我也没有什么留给你的,房间里的那一份竹简,我会赶在明天整理出来,你好好看看,好好想想,这是我无法彻底完成的。”
韩信现在有些追悔莫及,只顾点头嗯嗯的答应着,老人接着说道,“你没有猜错,我就是他们嘴里的那个什么鬼谷先生,也不是存心想要欺瞒,世间追求名声之人大有人在,然而却也有为名声所累之人……”韩信欲言,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老人会意的一笑。
“我一直很喜欢先前和你相处的日子,那种自然而平淡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现在看来,我再呆在这里,只会扰乱你的生活,我本就是漂泊之人,现在需要重回漂泊中去。”
韩信情知现在留不住这位鬼谷先生,只求自己以后所作所为,不要辜负了这位老者的盛名,“韩信谨记于心,先生嘱托,韩信必将尽力为之,只求不负先生教导之恩!”
“什么教导?世间变化原本无常态,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原本就变幻不定,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教会你什么,反而是你有些想法,让我想起从前,我年轻那会,呵呵!”老人说到此处,反而是狡黠的一笑,“倒是你需要弄清楚,你到底是愿意拜鬼谷先生为师,还是愿意以鬼谷先生之名为师!”
“是!”韩信答应着,他当然清楚,这其实就是,名与实的选择,自己非要弄清楚,面前这人是不是鬼谷先生,初衷为何,可能也是这为名所致。然而愿意追随鬼谷先生,其中到底是看重其名,还是为了自身提升,也许真的需要自己先搞清楚,只是,现在情势变化之下,分离已是注定。
鬼谷先生摇了摇头,“留给你的那份竹简,是我收集起来的,你的想法向来乖离,也许这里你能找到你想要找寻的东西。”
“定然不负恩师之望!”韩信连犹豫也没有,鬼谷先生头摇得更厉害了,然而笑容之中却显出,他并不反对。
“为其所为,正名证身,你只需做你觉得正确的事,至少,你不会后悔,我何曾,望过你什么?”说到此处,老人晒然一笑,他已经恢复先前调笑的样子,此时心境复杂的韩信,却没法再恢复到先前的状态,韩信隐隐觉得,这也许才是鬼谷先生选择离开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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