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议论声，在YBY的成员们重新起唱后，才暂时弱了下去。
然而，当这首歌结束。
不知谁带头，粉丝们的讨伐声片刻间高涨！
“没有实力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好讨厌啊，破坏了弟弟们那么完美的表演！”
“弟弟们那么辛苦地唱歌，你们搞个这样的人来，艺博你有没有心？”
“这是艺博的练习生吧？靠，吸弟弟们的血，垃圾艺博倒闭吧！”
“垃圾艺博倒闭吧！”
现场似有失控的迹象。
白舒童反应过来，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离她近的人，都听到她刚刚弄出的声响，低吼：“你在搞什么啊？！”
她手脚冰凉。
简澈并不相信简桃出错。
很明显，刚才那道杂音是叠加进去的，绝不是简桃发出来的！
这些人脑子里只有“弟弟们”，没几个用心听，才会人云亦云。
台上的YBY三个成员面面相觑，随后担忧地看向简桃。
简桃面不改色，碎钻长裙倾斜，气质沉静而冷然。
导演紧急和双方沟通，上台致歉。
这段表演会重新来过，同时加唱一首不在表演单中的歌曲。
YBY表示没问题。
即便千夫所指，简桃也并未被影响。
再度表演，她的水平保持的和原来一样，不曾出错半分。
而后面的白舒童，手指颤抖得不敢真拉，只能虚虚地附在上面。
好在她混在团队中，听不出来。
这一回的表演没有明显问题。
交响乐团撤了下去。
YBY三个还留在台上，临时加唱一首歌，安抚粉丝的情绪。
简澈没什么想看的欲望，不时拿出手机，等简桃跟他解释情况。
后台。
张然把所有参与表演的人员，紧急叫到一起。
“简桃独奏的时候，那一声是谁破坏的？！”
低沉粗厚的口气，听得出他有多气愤，也有多忍耐。
要不是后台还有外人，他估计会直接咆哮出来。
人群中，有几道视线齐齐往某个方向望去。
而在视线焦点，白舒童默默举起了手。
头垂的很低很低。
见状，张然用力地按着眉心：“舒童，你还是去休假吧。”
演出临近尾声。
张然想上台解释，刚才的错并非简桃犯的。
演出营销部的一个职员拦住他。
“张总，这是一波很大的流量！”
“什么意思？”
“现在网上已经不兴完美无瑕的人设了，有争议，才有热度，您没看刚才粉丝都吵翻天了吗！”
这个职员也是看见那一幕，醍醐灌顶。
现在的人都在讨论黑红黑红，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有了争议，就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她，看她什么时候再出糗，然后送来源源不断的点击量。
这绝对能带起一大波热度！
张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不认可：“这关系到我们整个乐团的名声，不能儿戏！”
“我明白，但现在我们可以先让子弹飞一会儿，之后再发澄清声明就行了，您想想啊……”
这个职员刚领悟这个道理，迫不及待地想大展身手，所以劝说得很卖力。
张然动摇了。
“那就先试试看。”
演出结束，简澈让简桃带自己去找乐团的负责人。
一见面，他冷声问：“张总，为什么不当众解释清楚？！”
简桃已经在手机里告诉他，问题出在哪里。
但他迟迟没等到有人出来给简桃澄清，实属不该！
张然带着歉意，客气地说：“抱歉简先生，这是我们的疏忽。不过您放心，事后我们一定会在所有官方平台追加声明，解释清楚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这乐团不呆也罢！”
“简先生消消气……”
张然额上禁不住冒出一滴冷汗。
另一边。
陈玉灵在更衣室里找到白舒童。
她已经换掉了礼服，蹲在角落里。
更衣室没有其他人。
因为结束后还要集体拍照留念，她们不急着换掉礼服。
白舒童则没有理由和颜面留下。
她就算再记恨简桃，也不能拿集体表演报复。
这样一来，她和张然说的梦想、追求，都成了借口、笑话。
如今她蹲在这里，是因为追悔莫及。
“舒童！”陈玉灵焦急地跑过去，“你没事吧？你快起来，别蹲在地上。”
白舒童被她搀扶到椅子上。
久蹲的腿，已然麻木，路都走不稳。
陈玉灵深深叹气：“舒童，我都听说了，你怎么这么傻？我不是告诉你……唉。”
白舒童嘴唇紧闭，沉默不语。
陈玉灵又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可能……”白舒童咬了许久的嘴唇，终于道，“会退团。”
“退团？”陈玉灵好似吓了一跳，“你为什么要退团？难道你打算就这样放弃吗？你别忘了，小提琴对你来说是什么！”
“你不要再劝我了。”白舒童唇色发白，两眼无神，“我已经决定好了。”
见状，陈玉灵似乎也无可奈何。
“那，好吧……”
但如果白舒童这时候抬头，就会发现——
陈玉灵时常为她表露担忧的脸上，此时正挂着一种堪称可怕、扭曲的笑容！
回到家，陈玉灵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旁边放着音乐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喂，姐。”
“上次你跟我说，有人搞坏了你小提琴，我不是给你验了几个指纹吗，你找到是谁没有？”
“找到了。”
“谁？”
“白舒童，她已经退团了。”
“……”
挂断电话，她又很好心情地翻出手机。
相册里，平躺着几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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