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萱急着就道:“这不就是那个撞了我疯疯癫癫的人吗!”秦子萱手握上谢轻谣,眉头皱在了一起。
秦子萱负责的是受邀名单,送帖子,也难免她紧张,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若是出了差池,人怎么放进来的,她首当其冲。
但谢轻谣想起了一件事,便道:“有个小太监给我回过话,说是不小心放进来了一个人……说不定……糟糕!”
谢轻谣再仔细看了几眼那个人。
秦子萱急道:“这人究竟是谁!?”
“臣柳浩广拜见皇上!皇上!臣有罪!”
秦子萱突然嗓子一哑,止住了声,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谢轻谣。
谢轻谣也顾不得别的了,心中感觉那里不妙,立刻上前,想要拦住。
皇上站起身,面色不善,淡淡道:“现在是年宴,朕不想听别的话。”
下面的几个臣子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礼部尚书随即道:“现在是年宴,朝堂政事就别在这里说了于礼不合,还是快快退下。”
“柳大人,此时是年宴,皇上及诸位亲眷还在,不如先退一步再说。”
“现下不合时宜,年宴之上,若有他事,宴外再提罢了。”
南宫远面色一沉,站起身说道:“放肆!皇上面前也能这般大胆。”话只是说到了这里,南宫远凝视着柳浩广,却并未多言其他,只是就那样看着。
众人目光又微微转向了南宫远。
池晚宁站在原地,一边扶着文墨的下人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池晚宁看了看突然凝重的场面,心中十分懊恼,但此刻突然的冷场,必须要有人去说一句话,池晚宁无奈下,走上前,劝道:“请大人先行休息,年宴还未……”
正说着,柳浩广一把退到了池晚宁,池晚宁重重的摔了过去,一声娇呼,端墨的丫鬟没有站稳,也倒在了地上,墨汁将地面浸染,刚才的宣纸也已经看不清原样了。
“啊!”
一边的夫人们惊呼,就近的赶忙扶了池晚宁往一边去。
又是冷寂,皇上沉眸看着柳浩广,声音低沉:“朕容不容得你是一回事,你任意妄为,擅闯内宫,柳浩广,你倒是胆子大。”
柳浩广本身是一种昏昏沉沉的样子,又有些疯癫,也是顾不得礼仪的那种,他目光在四周巡视一遍,看见了那些大臣不屑和厌恶的目光,看见太子殿下以及宁王和宸王的淡漠,还看见了公良文轩和其他官员站在一起审视的样子。
有一种目光。
深沉,就像一个无底洞,黑暗不见底,他想要向上爬,想要见一点点阳光,但是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压的人不透气。
那种目光审视冷漠,就像是冰山,一种寒气渗透在周围,凌厉而又坚毅。
柳浩广咽了口唾沫,面上像是遭受着巨大的折磨,他跪在地上,目光也有些混乱,眼中看见的一些都是乱糟糟的,他有些发晕。
或者说,他此时此刻真的想就这么晕过去。
正在此刻,公良文轩站出来,说道:“回禀皇上,臣以为,此时即为年宴,还是不要扰了这份雅兴为好,政事当应朝堂见解,现下妇人居多,还是让人将柳大人带下去吧。”
公良文轩一出声,下面的官员们都跟着出声说话。
但柳浩广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就像是个死人一样,愣在那里,看着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谢轻谣往前靠去,站在太子妃身边。
太子妃侧首,质问道:“这个人怎么进来的?”
太子妃心中一惊,事发突然,扰了年宴,年宴由她负责,若是出了事……
谢轻谣没有答话,她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人都已经跪在了这里,多余的解释是最没用的。
下面的夫人们神色还能好些,都不说话,但是那些小姐们不经事,更是胆小,只是看见那个人将池晚宁推到就能连连惊呼。有些小姐们不懂事,还在下面悄声议论,幸好那些夫人们在一边,一瞪,她们也就缩着不敢说话了。
皇帝摆摆手,让人将柳浩广押下去,侍卫已经进去了,将柳浩广扶起来。
柳浩广起身,明明是冬天,但他的额头上却是一层汗水,身上的衣衫也是浸透了,他身子颤抖着,正当侍卫带着他转身时,他看见了。
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目光,犹如死神,宛若索命镰刀。
那个微笑,那个魔鬼般的微笑,笑意就像是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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