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恨不得杀了公良文轩,但有时候却也离不得公良文轩。
只有公良文轩说的话是那样的一针见血,直入胸襟,将他所有的想法都抛开了,最后给一个合适的答案。
但也就是这么一个人,太精明了。
过于精明,他难以控制,怕是日后也留不住。
太子心中一沉,从一边拿了斗篷,往殿外走去,外面的小厮刚要跟上,就见太子抬手制止住,并道:“不必跟着了。”
小厮立刻意会,往后退一步,佯装殿内还有人,继续守着。
但太子却早已离开。
公良文轩在南山那边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南山处也被封禁起来了,暂时进不去,如此,也没有好的地方给他安排了,如今便是寻了一个在城中的小破屋子内,让他住着。
毕竟在眼底下,公良文轩做任何事都能被看见。
四方的小屋子挤在成片的院落中,那样卑微,便是太子府的柴房都比这个屋子要好得多。
从外面看四四方方的,很小,压缩在一处角落里,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人住。
周围连棵树都没有,两边则是其他的府院,这里是个狭长的过道里空出的一个小房间。
往里走,幽深寂静,里面的人像是已经就寝了一样,如果不是听见瓶瓶罐罐摔碎的声音,太子都在想,大半夜的要不然明天你再来寻人。
但夜晚是最好的时间,白天他不可以来找公良文轩。
往里走去,地上湿湿的,空中飘着雪花,从心底里对这个地方生出一种厌恶感。
如此肮脏潮湿的地方竟然能住人?
推开房门,啊,不,应该是房门被风一吹自动开了,看进去,里面的烛火幽光忽闪起,但被刚才的风一吹,灭了。
黑漆漆的房间,这里又是狭道中间,当真是半点光亮也没有了。
“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公良文轩嗓子沙哑,身体虚弱,他轻轻道。
“你又如何知道是本宫?”
“除了殿下,恐怕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吧。”
“你又怎知宸王不会派人在这个时候杀了你?”
黑暗中,传来几声低笑:“我也不是无用之人,宸王手下的人没有那个实力能杀尽我身边的死士。”
公良文轩身边确实有死士。
这些死士没有感情,冷血,似乎就像是木头人,冷冰冰的。
他们不惧生死,只听命于公良文轩,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公良文轩。
但是这些人很僵硬,不会去被公良文轩安排来照顾起居一类,他们只会杀人。
太子好一会儿才道一句:“在京城中养死士,你好大的胆子。”
公良文轩轻笑:“殿下说笑了,如果我不养死士,殿下今日恐怕见到的就是白骨了。不得已而为之,也只求自保。”
太子在黑暗中,一直站着,身体触碰到了一边的凳子,想要坐下来,却听公良文轩连忙拦住道:“那个凳子腿是坏的,别坐……”
太子嘴角一阵抽搐。
公良文轩叹笑一声:“我这屋子里没有一个是好的东西,殿下往前走,坐这边来吧,风口冷,也别着了风寒。”
确实冷。
太子出来的时候也是除了一件斗篷,其余的都没有穿戴,脖子里透着寒风,身体冰凉渗骨。
他走上前,坐到一边,是个硬炕,铺着草,咯的人身子都不舒服。
公良文轩则是在那边半靠着。
谁也看不清谁,但却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动手的,本王给你说过,若是你收敛一些,你如今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如今就算本王想保你,也要看父皇的脸色走。”太子淡淡道。
公良文轩有些惆怅,哀声:“殿下冤枉罪臣了,有些事,罪臣不得不做,罪臣的身份如果被人发现了,与死何异?镇国公夫人罪臣不打算对她动手的,只是……对她的仁慈,便是对你我的残忍。”
太子眸色瞬间一沉。
“其实罪臣也活不长了,时日也不多,如今残命……”
太子打断道:“挨了顿打就活不长了?”
公良文轩歪头一笑:“殿下放心,就算罪臣活不长了,也一定撑着,总要撑着看到殿下荣登宝座。”还有,他的愿望还没有达成呀……
公良文轩低眸,弯唇一笑。
“殿下夜晚来找罪臣,应该不是闲聊的吧?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公良文轩道。
太子沉声:“你也应该知道朝中动向,如今虽然再未听人提起宸王府,弹劾之人也不在少数,但父皇依旧没有给个明白话,还颇显偏袒,本王猜不透父皇的意思……”
公良文轩静静道:“殿下是在担心?”他话声一顿,手抚上额头,揉了揉,“殿下是怕皇上会再将宸王府扶持起来是吗?”
太子先是没有说话,像是印证了这句话一样,但随后又道:“本宫知道父皇不会。”
公良文轩温和一笑:“不错,皇上如今确实不会。”
“何意?”太子道。
“殿下不如想想,为何皇上如今压下弹劾宸王府的奏折,就算收走了宸王的所有权力,但又显得那么不轻不重呢。三个原因,第一,皇上还有情,但情这个字是最虚无缥缈的,谁也不知道能存在多久,所以,这点大可不用在意。第二便是皇上要顾及皇家天威,不论宸王做错了何事,都是皇室宗亲,皇子身份,皇上不可能重惩,就算当年景王一事,也不过是流放,不过是贬为庶人,终究没有伤其性命,两者相比,皇上自然不可能因为宸王如今不顾礼仪,就去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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