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试场的许含清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秦望之的身影。
明明相约好了,出了试场一起回去,但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始终不见人影。
许含清身子不太舒服,在角落处站着,一边打量着外面,一边有些吃痛的蹲下身来,他很难受,脸色也有些苍白了,整个人近乎蜷缩在一起。
这种滋味不好受。
今日也不知为何,似乎试场里的人都不舒服,甚至和他的痛感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能轻一些,刚才在试场里不严重,现在在冷风中等人,时间久了,身子也开始乏力。
许含清喘着气,一身冷汗,他蹲下身来,眼睛半闭着。
从试场中出来的赵宥平看见了许含清这幅样子,本身没有在意,转身就想走,但却看见许含清虚弱的蹲下身的样子,连着赵宥平身边的小厮也道:“公子,这人是不是不行了,脸色那么白……”
赵宥平回头瞪一眼,走过去,站定,问道:“你怎么了?”
许含清没有搭话。
赵宥平又道:“过个堂试就成了这样子,你还真是柔弱啊。”赵宥平话声有些嘲讽,像是平日,许含清早已经转身就要走了,但此刻许含清还是蹲在地上,不抬头,很难受的样子。
赵宥平皱眉,蹲下身,仔细看后,这才发现许含清满头大汗。
“去,你去找大夫来。”赵宥平道。
“啊?”小厮叹一声,“公子,侯爷还在府里等着呢,这人和我们也没多少关系,我们走吧?”
“用你多话?让你去找大夫没听见?快去!”赵宥平训道。
等小厮走了以后,赵宥平扶着许含清,纳闷道:“你们今天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怎么都是这副鬼样子?”他突然想起了长嫂给他说有些学子这段时间一直发病的事情,又记起了自己喝的那碗药。
“你还能不能走两步?”
许含清摆摆手,并不想让赵宥平扶着他。
“我说你都这时候了,还清高个什么劲儿啊?”赵宥平不耐道。
许含清看了一眼他。
“我这是看你可怜,知道吗?有辱文风才出手帮你的。”
两人在这边相持不下,谢轻谣算着时间,知道沈明煦这个时候下考,专门坐在马车行前来接送。
沈明煦因为之前和南宫承煜对话一事,一直闷闷不乐,谢轻谣今日正巧得了机会,在聚福楼和秦三将沙棘的事情商量完,便专门出来了。
到了这里,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见到人影,问了一个学子,学子却说沈明煦还在试场没有出来。
谢轻谣往前走了两步,莫真跟在身后,眼尖,发现了远处的许含清和赵宥平,出声道:“主子,你看那里。”
谢轻谣望过去,发现了一脸痛苦的许含清,随后和莫真对视一眼,两人向前走去,正好听到了赵宥平唧唧喳喳的话声。
谢轻谣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赵宥平对着谢轻谣行了礼,冷飕飕的瞧了眼许含清。
谢轻谣蹲下身来,问道:“你觉得现在身子如何?”
许含清低声道:“不太好……”
谢轻谣抬头看一眼:“莫真,带他去找大夫。”
赵宥平道:“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找大夫了,他现在走动不了,一会儿应该就来了。”
正说着,那边的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十分着急,喊着:“公子公子!”
赵宥平看一眼训道:“叫什么叫?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让你叫的人呢?”
小厮拍腿,急的粗喘气:“公子,您别看了,没人来,根本找不到,我把这附近的医铺找遍了,没有一个大夫在,都说是被人叫走了!”
谢轻谣侧目。
小厮擦了擦汗,又道:“如今要在京城找大夫,除了宫里的太医,应该就是咱们府里的医官了。”
赵宥平一顿,看了眼许含清,嘟囔道:“回府……”
这时,沈明煦从试场终于走了出来,一脸的失落。
谢轻谣立刻走上前,还以为他是因为之前南宫承煜的话不高兴,试探着问一句:“考完了就不要往心里去了。”
沈明煦抬头看一眼,恭敬的行礼:“夫人好。”随后眼神又黯淡了下去,说道:“虽然没有到达心中之感,但也不差,名次应该不会太低。”
谢轻谣赶忙笑笑:“沈兄不必紧张,以你的水平,堂试难不住你的,放心吧。”
沈明煦揉了揉脑袋,一笑:“我知道的。”
谢轻谣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沈明煦呼口气:“罢了罢了,不提这些事了。”他低头一看,惊喜道:“许公子赵公子?”
“这么久了你才发现我们在这里?”赵宥平瞥一眼道。
谢轻谣笑道:“你们……认识?”
沈明煦笑道:“之前在外遇见,对过几句诗……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走吗?”
赵宥平叹口气:“你也不看看这里蹲着的这个人能不能走。”
“许兄,你怎么了?”沈明煦关怀相问,“去找大夫了吗?”
“大夫都不在。”赵宥平道,“如今只有世家里自己养的医官或许能看病……”
“那正好……”话声一顿,他看向了谢轻谣,突然又停住了,讲话声咽了进去。
他本身想说不如将人带到宸王府医治。
然而一想起之前南宫承煜和谢轻谣的话,也不想给宸王府惹乱子了,便又打住了。
赵宥平起身:“你是不是在等秦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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