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宣王和商家其他人都不知道。”商羽川眼神冷冽，“我未婚妻的母亲，曾经……爱慕我父亲，她嫉恨我母亲，那日悲剧发生之后，我因为和未婚妻玩耍躲过一劫，被她救了，她原本想把我交出去的，但后面想到更加能报复我父亲母亲的办法……”
“就是让你做乞丐？”穆知许一脸怪异，“你家都脑抽了吗？还定这样的亲？”
商羽川听到她毫不客气的话，嘴角一抽，“长辈的决定。”
“其实我后来还能活着，还有一个原因，和我定亲的那个女子……她至今未嫁。”商羽川语气带着嘲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现在我离开了也好，她可以安心嫁人了。”
片刻后他平静下来，穆知许道，“那她们会把你活着的事情告诉宣王吗？”
那样岂不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不知道，不过不怕，从我做乞丐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看清过我的真容。”商羽川眼眸微眯，“其实他们都可能不会说，毕竟商家的宝藏谁都眼馋不是吗？”
他意味深长，“她们会私底下找，不过她的力量和宣王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这就是他韬光养晦的机会。
“穆姑娘，既然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就不瞒你，商家虽然被灭门，但不是什么都没留下，可用之人还是有的。”
这些人才是最大的宝藏。
穆知许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但还是谨慎，“能保证绝对可信吗？”
“绝对可信的有三分之二。”商羽川露出了傲然。
商家富可敌国，也不是没有手段。
只不过对方太过无耻，族人勾结外人，里应外合，他们防不胜防。
“行，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这事情咱们后面再说。”穆知许彻底满意了。
她终于可以睡觉啦，唔，好困。
商羽川兴致正来，见她已经迷蒙，有些一言难尽，心里却更加觉得这人像自己姑姑了。
他姑姑坦然，随性，潇洒不受拘束。
还阴晴不定。
次日，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阴雨绵绵的天气不易赶路。
不过这雨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停。
听竹已经准备好卖身契，让商羽川和楚蝶衣签，穆知许看着他们，“只要你们忠心耿耿，十年后，我放你们自由。”
她还郑重其事的拿出了一份协议。
在古代，也只有卖身契可以约束人，她相信自己的驭下能力，但不愿意赌。
万一输，那就是万劫不复。
楚蝶衣没想到有这个惊喜，她笑靥如花，哪怕穿着最普通的衣裳，也美艳动人。
两人签了卖身契，穆知许看了一下天色，对明清道，“去问问，可不可以给老乡们买一口锅，再买点蔬菜山货鸡蛋什么的带着。”
马车上倒是有粮食，但菜没有。
接下来风餐露宿的时间会很多。
“姑娘，刚才做饭时，属下已经买回来了。”明清笑着道。
“嗯，做得不错。”
雨还没停，大家在屋子里坐着，穆知许撑着下巴，慵懒的开口，“商羽川，你要不要先换一个姓？”
商这个姓很容易让人联想。
“那我暂时也姓穆？”
穆知许红唇翕动，“算了，你姓顾吧。”
“顾？”
“嗯，我未婚夫的姓。”突然想某人了。
“……好。”商羽川觉得姓什么暂时不需要争论。
楚蝶衣欲言又止，“那我呢？”
她不喜欢楚蝶衣这个名字，一听就像是青楼里的女子。
“你原来姓什么？”穆知许也想给她改一个名字，红袖招的背后是宣王妃，这势力也不小啊。
得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和宣王一家干上了。
“姓楚。”楚蝶衣眼眸闪烁了一下。
唔，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穆知许忍不住扶额，随口一说，“镇南王的那个楚？”
楚蝶衣沉默没说话。
穆知许……我特码，反手就是一个大拇指，可把她自己牛逼坏了。
她瞬间瘫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楚蝶衣脸上闪过仇恨，“不过镇南王是镇南王，我是我，我们没有丝毫关系。”
如果不是母亲，她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姓。
楚蝶衣想着自己被穆家姐妹救了两次，也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她是镇南王的庶女。
她母亲只是一个清倌，得镇南王的青眼，受宠过一段时间。
之后就弃之如履，估计镇南王都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她母亲死于后宅女人的算计，她是被后宅的女人使计绑架，之后辗转流落到逃荒的队伍之中，在快要饿死的时候，被穆知春给救了的。
“姑娘，我母亲曾经给取了一个小字，蓁蓁，我以后叫做楚蓁蓁可以吗？”
“可以。”穆知许没什么意见。
改名字的事情落下帷幕。
明言欲言又止，“……姑娘，在红袖招的时候，属下看到了在破庙蛮横无理的那个女人。”
这两天他都没机会说，本来昨晚想说的，但姑娘又有其他的事情。
穆知许诧异，“她也在红袖招？”
“嗯，虽然她女扮男装了，但属下一眼就认出来了。”
“所以你做了什么？”
明言看了一眼听竹，虽然听竹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他心里还是气不过。
有机会怎么能放过？
“属下把您给的两包毒药都洒在她身上了。”
想起来那两包毒药是做什么的穆知许……
她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咱们听竹的仇你给报了。”
睚眦必报，她的属下果然随她。
听竹感激的看着明言，“谢了！”
午后，淅淅沥沥的小雨停了，穆知许一行人启程离开了山村，继续赶路。
一路风雨兼程，出了永定府，正式踏上永宁府的地界。
永宁府和宣威府比邻，这里离宣威府更近，穆知许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直到进了融川府，她才放松下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到了府城，她也没多停留，离开家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如何了，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冬至这天，他们到了县城。
穆知许顺便去县衙更换了几人的户籍，之后就里往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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