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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在24楼的高阁, 透过房间的落地窗好像能把整个城市踩在脚底下。这是时代地产的总裁办公室, 程辉伸手就把桌子上的电话给扔在地上了。
他皱着眉头喘着气，从未如此震怒过, 连他结实有力的臂膀都有些颤抖。一个带着眼睛西装革履的下属，他的助理站在一边，动都不敢动的看着他。
“总裁, 还需要联系什么人吗？”助理诚惶诚恐。
程辉伸手把办公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推在地上, 怒喝一声道：“X他妈的，什么玩意！都他妈是群养不家的牲口！”跟着顿了顿道：“还联系什么？不是不通就是不接，要不然就是不在, 摆明了想脱身, 一群王八蛋！将来脱了险, 看我怎么收拾这群王八蛋！”
那助理想到了什么一样道：“总裁，不知道是谁露的口风, 昨天令尊才……今天报纸就登了……时代地产因为你伯父的去世, 令尊的影响，股价持续的下跌, 再这样下去……”
“够了够了！还要你说？我他妈自己不知道？”程辉伸手扔了个东西过去道：“滚！给我滚出去！”
那助理这才退出门去。程辉第一次觉得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这一会儿似乎是老天突然收走了他长久以来的眷顾, 非要程家大难临头一般。那些平日里沾亲带故满脸堆笑的长辈突然都销声匿迹唯恐牵连一般撇清关系，那些整日里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朋友也风烟一般散的干净。
只是顷刻，真的只在顷刻之间……
程辉咬咬牙, 拾起电话想起了一个人还是拨了过去。父亲的一个老朋友了, 父亲常说若有事就打给他。程辉拨了号码, 静心等待对方的接听，还好，通了。
“喂，朱伯伯吗？”程辉难得对人尊敬客气。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一个老迈的声音道：“你终于把电话打到这里了。小程。”
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程辉只有诚实道：“老爷子出事了，我想伯伯应该比我知道的早。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伯伯你得帮一次忙。侄子也不想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只是事关重大。”
隔着电话那声音道：“你父亲的事我知道了。只是伯伯说一句，无能为力了。不是我不想帮忙，这是趟浑水，我趟进去不要紧，老程跟我的关系那也值了。只是就算我进去了，你父亲还是难保。这绝对不是纪检在虚张声势，纪检的背后有张中行在撑腰。姓张的得势了，从前程家跟张家的恩怨太多，张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早已筹谋多时，据说证据非常确凿，是厅里你爸某个亲信提供的。事实面前，朱伯伯虽然大张中行一级，我又拿什么压他？压不住。所以小辉啊，你也别再忙了，你的公司还要悠着点啊。”
电话在最后一秒挂断的时候，程辉彻底的愤怒了，脑子里关于那个举报人的事，恨的咬紧了牙关。第一时间，程辉脑子里冒出的不是别人，正是林小峰……
万般恼火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居然响了！在这个时候谁还会打电话给自己？程辉看了一眼号码完全陌生，还是按了下去接通了它。
“谁?”程辉皱着眉头不耐烦。
“呵呵，程先生好，你还记得我吗？”
那个声音出现的时候，程辉更是血直往脑门上涌，冷笑道：“田小姐，是你。”
“啊，难得，程先生这样的贵人还记得我这个小助理。”田光在电话里笑的高兴。
“你想说什么？我很忙没工夫跟你这个贱人闲聊。”程辉说的直接。他现在更想冲去厅里打死林小峰。
“呵呵，好心当做驴肝肺啊。我是有心帮你，好心提醒你，没想到程先生这么不待见我啊。”田光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你有什么好心？你不过是萧家跟李家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嚣？你根本就不在我眼里，你让李天廉和萧言庭来跟我说话。时代还在我手里，就是烂也要烂在我手里！你想夺回去，做梦！”程辉几乎是对着电话咆哮起来。
“抱歉的很。萧先生和李先生根本没时间跟你交谈。因为对他们来说那是浪费时间。我是好心才给你个提醒。别他妈的自以为是了。脑子放清楚点，你丫的好日子论秒算了。你羞辱过我，我这个人就一个毛病，我心眼小。你不会当我是那种任人欺负不出声的人吧？我说过一定要让你后悔，你就给我等着！”
“姓田的你敢威胁我？！你活的腻了吗？你以为你人在美国，有人庇护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老子照样有本事弄死你！”程辉额头上青筋都起来了。
“呵呵，程先生，不是我想小看你。只怕你真的没这个能力了。我威胁你又怎么样？你很快连条丧家犬都不是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念在当初你送我那几朵玫瑰还算漂亮的份上。再见了，程公子，只怕再难见面了。”
电话挂断的时候程辉伸手把电话砸在墙上摔了个稀烂。意外 的门外秘书敲门了。
程辉气急败坏的打开门要骂，结果一个年轻的警察带着三个人，那警察他知道，叫张伍明……
“你好，程先生，你涉嫌一起特大洗钱案件，我们想要带你回去配合调查。”张伍明看着他顿了顿道：“请您合作好吗？”
程辉瞪着眼前的人，张伍明虽然年轻却没有一点压不住场的意思。即便对方是身价天价的大老板，张伍明看着他还是一副公事公办 的样子。
程辉终于开了口道：“我保持缄默，但是我想我是可以请律师的吧？”
张伍明道：“当然，这是你的权利。”
程辉看着一边的助理道：“打电话叫王大律师来。我在警察局等他。”说完也不等张伍明径自一个人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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