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程心心的小身影一溜烟的跑出去，程赫直摇头：“越大越爱玩，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天天关在家里才不好呢。”白倩回答。
程赫一边剖着鱼，刮着鱼鳞，一边问她：“你小时候也是这样？”
不知道在啾啾怎么突然回来了，嘎嘎叫着守在程赫旁边，眼巴巴的望着他手里的鱼。
程赫也不理解，难道大雁的视力这么好？反正家里吃鱼的时候，这家伙几乎都在旁边候着，要吃鱼肠。
今天也是的，程赫把鱼肠一扔地上，啾啾立即伸嘴吃了，咽下去后，在院子里转几圈消化消化，然后一扑腾翅膀飞了。
现在，就连经常来的游客们，都知道他家养着一只颜值极高的大雁了。
白倩按照程赫的吩咐，这时候在洗几个皮蛋，一边回答：“我这么大的时候啊？我想想……”
白启明看她的样子，笑着说道：“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哪里还记得？”
白倩立即说道：“对啊，这种事情，我觉得应该问我爸才对啊。老爸，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白启明满脸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仔细的回忆着她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白家的生意还不像现在这样大，只是一个小型的公司而已，自家开着厂，白家所有能做事的人都去厂里上班了。
那时候白启明自己没什么本事，安排着做仓库管理，管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这工作的休息时间倒是不少，有时间回家陪家人。
他开始想着，白倩小时候是什么样呢？那时候白行俊还没有出生，她在家里可以算是一霸了，家里有什么都尽着她。
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白启明忍不住笑了笑。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白倩一边洗着皮蛋，一边等着父亲的回答。哪知道他一个人想了半天，然后在那里偷笑？
她顿时问道：“老爸，你想起什么了？我小时候很调皮？按说应该不会吧？我应该是文静可爱的类型。”
程赫被她逗笑，说道：“得了吧，没见过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人。”
白启明也说道：“你小时候算不上文静，可爱倒是真的，又会撒娇。”
白倩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会撒娇？”一副非常不信的样子。
然后她质问程赫：“我会撒娇吗？我会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程赫想起她缠着自己想要学厨的时候，想起她在纸条上写着“我爱你”，摇着自己胳膊让自己念的时候，那样子……
他连连摇头：“是啊，你怎么会撒娇呢？那怎么是你啊。”
求生的欲望逼着他说谎。
白倩一“哼”，说道：“就是！”
白启明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依稀与小时候相似，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
小时候，她跟自己也很亲近，会撒娇，可爱，不算文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小世界，跟父亲不那么亲近了。
长大后，她开始上学，渐渐的，回来的时间少了，再后来，因为白家安排联姻的事情，她就更不回来了。几年后再一回来，就是生病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样在庭院里笑闹的时刻。
人生真是一场变幻莫测的棋局。
老实说，他们像这样自然的笑着、在有太阳的庭院里聊天，已经是很久不曾有过的了。
以前白倩生着病，家里很难有这样真正的笑容。
一阵笑闹这后，父女间曾有过的一些隔阂，似乎也打开了。
白倩看着父亲双鬓间的白发，突然一阵感伤，说道：“老爸，你在我们这里多玩一阵呗。反正你回去了，也没什么事情。”
弟弟住学校，放假了也是到处玩，一两个月也不回一次，他其实也很孤单。
一直看着他们聊天的白行聪，也跟着说道：“是啊，叔，你可以在这里多住一阵啊，就当是度假，这里环境很不错啊。”
白启智不知道他这样说，是不是有什么深意，难道是让白启明在这里多住一阵，有利于拉拢程赫？
于是，他也跟着附和：“是啊，这里真的挺好的，启明你好福气啊，我都羡慕你，女儿住在这里，外孙女又这么大了，得享天伦啊。”
他的女儿，跟白行俊差不多大，还在上大学。
程赫这时候也说道：“在这里多玩一阵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一边说着，他一边整理着鱼。
今天他打算试一个新做法，看看好不好吃。好吃的话，以后可以常做。
这做法不是他们这一带的，而是一种川式做法，前两天无意中看到的一个视频，感觉应该还不错。
将鱼清洗好后，鱼身划开口子。这口子可不是斜斜的随便划两三个，而是约莫着一指宽一个口子，口子划得很深，直到骨头为止，这是方便入味的。
两边的口子划好后，一排排的划口，整个鱼的造型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强迫症患者应该看着会很舒服。
接着再抹点料酒、抹点盐，鱼肚子里放点姜葱，稍微腌一下。
白倩没见过他这样的做法，问道：“这个是新的？以前我好像没见过。”
“对啊，刚刚你洗的皮蛋，就是放在这里的。”程赫一边忙活，一边回答。
皮蛋放到鱼里？这是什么做法？白倩是真的不懂了。算了，看他怎么做吧，反正她都是听他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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