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 你是不是喜欢晏语。”
颜言的话一出就后悔了，这等于直接捅破了这层让他头大的窗户纸。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夜的答案。
顾夜说不喜欢，他会松口气，如果说喜欢, 那坐实他要成为自己的替身。
他只清楚一点，不管他说喜欢还是不喜欢，自己都不能暴露身份。
他看见顾夜的脸色变得冷下来，心中咯噔一声。
他沉默不说话, 还生气，这是什么意思？
颜言正忐忑顾夜的答案, 忽然见他猛地一转身, 竟然直接离开了。
颜言：？？？
“看他的样子好像生气了，他很不喜欢我这么问，为什么？”
颜言拿出手机发短信给葛悯。
“师父, 顾总既然把您当替身，那肯定不高兴您提及白月光啊, 这就好像你只是想跟一个人玩玩, 结果那人要跟你结婚，就会觉得对方逾越了。”
葛悯小心翼翼又十分认真的回复。
颜言看了差点砸掉手机, 狠狠按下几个字。
“我才不要当替身！”
不行, 他得和顾夜好好说清楚，他不要当替身, 给自己当也不行。
顾夜在听见颜言问他的话的时候, 心跳得太快, 让他几乎不能呼吸，胸口更是冉冉升起一股滚烫的热气。
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颜言终于对他开窍了？
顾夜用他几乎为零的恋爱经验反复琢磨着颜言这句话。
他越想越紧张，脸崩得紧紧的，压制心中即将跳跃的喜悦。
他不敢开口说什么，怕自己回答的不好，反而让颜言改变主意。
转身离开走进厨房，立刻拿起了手机给许子冼打了电话。
“他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
许子冼是顾夜最好的朋友，而且他感情经验丰富，目前为止，除了洛倾那里一尝败绩，撩妹撩汉都是百战百胜。
“真的假的？这么快就开窍了？”
许子冼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可思议比他听见晏语复活成颜言更加不可思议。
顾夜心跳剧烈，“什么开窍？”
许子冼听出他的期待，又心疼又好笑。
“恭喜你，要我看，他这是试探你呢。”
“他就是晏语，忽然问你喜欢不喜欢他，这还不明显，肯定是开窍了呗。”
顾夜胸口就像有个兔子在不停的上跳下窜，可他越是激动，越是不敢给自己太大期待。
“开窍？”
许子冼笑，“你对他这么好，谁看不出来你喜欢他？他那么聪明，看出来你的心意，喜欢上你不奇怪。”
顾夜默不作声，不过还是没能抑制嘴角微微勾起来。
许子冼大约也能猜到好友现在的表情，嘿嘿笑了两声，又正经起来。
“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毕竟他没告诉你，他就是晏语对不对？”
“没有。”顾夜心里咯噔一声，脸崩得死紧。
本打算进入厨房做下午茶的佣人见状，吓得连忙退了出去。
许子冼道：“那这样看来，他说不定担心被你当做替身。”
“替身？”
顾夜觉得荒唐，他怎么可能把他当替身，如果不是确定他是他，别人就是再与他相似，他也不会多给一个眼神。
他对他的爱容忍不下任何人的替代，他的爱容不下任何亵渎。
“如果他待会说，他不要当替身，那就对了，到时候你趁机表白一番，你两不就成了。”
许子冼开心笑道。
顾夜怔了怔，成了……成了？他和颜言可以成了？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心愿，忽然靠近，他竟然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那他要是没这么说呢，比如他直接告诉我，他就是晏语，让我别喜欢他怎么办？”
许子冼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在我看来不像，毕竟你都说他不像以前对你那么抗拒。”
他顿了顿，问顾夜，“他如果真这样，你要怎么办？放他走吗？”
顾夜终于平静下来。
“不会放他走，加倍对他好，直到他喜欢上我。”
“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愿意付出一切。”
许子冼一早猜到答案，点点头，这的确才是顾夜的做法。
“别担心，去问问他，或许结局不会这么坏。”
顾夜深吸了口气，挂断电话。
他走出厨房，回到台阶旁边，颜言还坐在那里。
颜言看见他来，收起了手机，眉头紧紧的锁住。
见到他的一瞬，顾夜再次感觉到了紧张。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他说出口的一刹，身体所有神经都崩得紧紧，就像等待死刑的宣判一般。
他这么凶狠的脸色让人心里发怵。
颜言心想，葛悯说对了，他真的不喜欢自己这个替身提及白月光？
可是，他最后的倔强还是让他开了口。
“我不要当替身。”
这是他的底线，他怎么可以做替身。
他说出口的一瞬，顾夜竟然沉着脸紧紧握住了他的胳膊，狠狠道：
“你说什么？”
颜言早已料到自己的忤逆会引来他的动怒，但他仍旧坚持。
“不要，不要当替身，这个绝对不行。”
顾夜听见颜言的话一瞬，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心跳如鼓，再确定答案之后，他怔怔的看着颜言许久。
他竟然没有听错，他真的和许子冼说的一样，说了那句话。
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喜欢上了自己？！
顾夜深吸了口气，几乎无法平静心绪。
多年期盼的事实现，他最擅长的冷静，早已消失无踪。
颜言看着他情绪汹涌的眸子，还有脸上忽明忽暗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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