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白顿了顿,朝她伸出来,后者想也没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她开始掉眼泪,整个人脱力,如果不是周司白扶着她,她早就坐在地上了。
他抬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脸上早就被眼泪给覆盖了,双眼红的瘆人。
江言颤着声音说:“小白,不管是谁,我都会要他给江弥赔罪的,我可以不需要你帮忙,可你也不要阻止我。”
周司白道:“好。”
江言推开他,然后蹲下来面对着墙,周司白去拉她的时候,她根本不搭理,小声的说:“你去解决里头的人吧。”
他点点头。
出来时,想告诉她该走了。
却是惊了一大跳。
她手上的伤被她重新狠狠的抓出血,伤口深,看上去非常血腥。
江言的指甲缝里全是血。
周司白没想到江言竟然会自残,心下一惊,立刻把她给抱起来,他冷声说:“你做什么?”
江言说:“我难受,我难受啊。”
她这辈子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一对不起的,却是她最爱的人。
江弥对她说,阿言,我想死,但我不会去死。
可是她没有相信她。
江言在看见她尸体的时候,竟然还觉得解脱,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谁知道呢,江弥在死的最后一刻,想的不是宋临城,而是她江言。
在这个雨夜,周司白紧紧的抱住她,仿佛要把她镶嵌进骨髓。
而江言,心却烂了。
周司白一边细密吻她,一边说:“阿言,我现在合法了,要不然就结婚吧。”
江言说:“行啊,行的。”
如果,好有机会的话。
——
……
周母跟周司白大吵了一架。
整个周家人心惶惶。
只有江言冷静的坐在沙发上,还有周司南也同样没什么情绪。
他说:“你这婚怕是结不了。”
江言笑:“我也觉得。”
周司南又问:“刚刚你在门口,听见了什么?”
她的笑容浅下来,没有说话。
“司白,我告诉你,我还是不允许她过门,我能让她进周家当小,这已经是我的底线。”周母出了书房,声音依旧没有半点压下去,或许就是故意说给江言听的。
周司白从楼梯上下来,径自走到江言面前,淡淡的说:“我们走。”
江言却甩开了他的手,反而看向还站在楼上的周母,不轻不重的说:“周姨,我们谈谈吧。”
周司白不赞同的看着她。
江言也没等楼上的人同意,就直接上去了。
周母怒目圆睁的看着她,眼底的厌恶一览无余,恨不得把江言给生吞活剥了。
江言笑的让人心惊,她微微俯身,眼底带了得意,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周姨,司白愿意跟我走,却不愿意留下来听您的话,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爱我更多一些,我更重要呢?”
周母怒不可遏,直接抬手给了江言一耳光。
周司白立刻上来把江言给挡在了身后,看见她脸上通红一片,又冷冷的扫了眼周母,对江言说:“我们走。”
“好的。”她说。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周母,露出个得逞的笑容来。
哪怕周母在身后撕心裂肺的喊周司白的名字,他也没有回头。
……
周司白原本要带江言直接回a市,不过被后者拒绝了:“在a市再待两天吧。”
周司白疑惑道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问原因。
江言笑道:“不是说许景山要对我赶尽杀绝么,一回a市,你远离周家,更加护不好我吧。”
两人最后订了酒店。
她一有空就望着窗外,偶尔看到什么,会勾勾嘴角,像是再等着什么似的。
周司白问了她原因,她只说了句无聊,没事做而已。
又过了几天,她又没来由的问他:“小白,如果我和你妈同时在生死边缘徘徊,你只能救一个,你会选谁?”
他沉默了半天,道:“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江言无所谓的说:“嗯,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日子便又怎样又过了一周,周司白几次提议回a市,她都说:“再等等吧。”
这天下午她说完这句话,看了眼手机,就对他说,她要出去一趟。
周司白怕她有危险,并没有立刻同意。
江言说:“是江缺,他会直接到酒店楼下来接我。”
江缺在青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周司白这才答应。
江缺见到江言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周围的气氛也因此带了几分压抑,他看着她,“非要这么做不可么?”
“没必要这么严肃,究竟是不是还不一定。”
“江姨或许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没关系,她会原谅我的。”她轻轻说,“不论怎么样,她都会原谅我。”
江缺抿唇不说话,过一会儿,终于妥协了,拿出盒首饰,“这个耳钉你带上吧。”
江言照做。
江缺说:“我送你过去吧。”
“麻烦你了。”
江缺沉默良久,道:“我只不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让你麻烦。”
江言弯弯眼角,这几日以来,难得露出个真心的笑意。
很快,江缺的车子停在了当初周家给江言住的那栋别墅门口。
江言下了车,往里走去。
见到周母的时候,她正在喝一杯咖啡。
江言笑道:“周姨,今天约我过来,是找我喝咖啡?还是您这是同意了我和司白的婚事?”
周母没什么表情的把另外一杯咖啡递给她,江言喝了两口,就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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