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戏演好了,那可是事关着江言对他的信任度,再加上周司白跟她接触少,要超过他不难。
南随到医院时,差不多是早上九点。看到她那会儿,她身上正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不过这却有一种病娇的美感。
果然好看的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好看的。
南随走进去,浅笑着说:“昨天晚上你真是吓到我了,以后不准再去喝酒,你要是再敢去啊,我肯定拦着你。”
江言道:“一次就折腾的够呛,哪里还会有下一次。”
南随笑了笑,跟她闲聊了几句,最后若无其事的说:“我听苏小姐说,她跟司白的订婚宴会尽快举行,,而我缺了一个女伴,你愿不愿意……”
愿不愿意当他的女伴。
这话就算他不说完整,该懂的也足够听懂了。
江言淡淡的说:“周司白的订婚宴我不会去的,南医生还是尽快去找旁人吧。”
南随顿了一会儿,重新笑起来:“那我就尽快先找到旁人。”
这一天,他就陪着她在医院里闲聊。
江言住院的事,也不知道是谁透露給苏怡言的,反正当天下午,她和周司白就一起出现在了她的病房门口。
苏怡言带了一束非常艳的鲜花,笑眯眯的盯着江言:“江小姐,有些时候该认命就得认命,何必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说是不是?听到你生病的消息,我心里感慨万分,这不,第一时间就赶过来看你了。”
江言没理她,只安分的看着南随刚刚给她买回来的杂志。
苏怡言也不在意,转身对周司白道:“司白,人这就看完了,前天我跟医生约了一个全身检查,你陪我去吧。”
他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走了。
江言一直安静的把杂志里最近流行的一些时尚单品看完,才起身,她不太想继续坐着了。
江言从住院部往大楼走去,然后看到周司白就在住院部的路口站着,手上拎着苏怡言的包,低头在看着手机上的什么。
他很少会主动替人拎包的。
江言看了一会儿,突然间有些释然。
或许他跟苏怡言一起,是快乐的。可是他当初跟她在一起时,快乐的时间却非常少。
江言想,她或许一直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问题,而没有站在周司白的角度替他想一想,或许,让他来选择,他会选择现在的生活也不一定。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觉得苏谭谭的话可能没有说错,她一直想要找回周司白,可能不是为他好,她只是想要自己好过一点。
说得难听点,她就是自私。
江言一直盯着周司白看,后者大概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偏过头来和她对视,目光沉沉,却让她心跳加速了片刻。
周司白的侧颜杀和正脸杀,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后者盯着江言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收回视线。
江言犹豫了那么十几秒,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周司白淡淡道:“好些了么?”
“还不错。”她说,“本来也没有那么严重,今天很谢谢你们来看我。”
“这段时间不要吃粗糙的食物,容易划破食道或者胃底曲张的静脉,浓咖啡和产气食物也别碰,还有牛奶,这也不能喝。”他一一叮嘱道。
江言顿了顿,道:“周总不愧是个学霸,医学方面也这么清楚,懂得真多。”
周司白沉默,然后说:“阿言是个医生,多少懂那么些,恰好我知道你的症状,顺便提一提。”
她笑,漫不经心道:“你们在一起还能互相学习,挺好的。”
江言很清楚,周司白这人对于学习新知识还是挺有兴趣的,那是他最喜欢的一种生活状态,比如之前,她教给他开车的东西时,他就很放松自在。
周司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偏过头去,”嗯”了一声。
江言整理了措辞,道:“周总,很不好意思,给你以前的生活造成了困扰。以后……”
她说:“以后不会了。”
应该放他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江言一直都觉得周司白是匹狼,狗是可以被束缚着的,但狼不行,他该有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
谁能确定,当初的遗忘是不是就是他已经做好的选择呢?
只是她一直都不敢往那方面想而已。
周司白张了张嘴,一眼都不看她。他说:“谢谢。”
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很快就抬脚离开,长长的一条走廊上,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看上去似乎有几分落寞,或许是环境衬的。
江言想,从今以后,她想要见他,应该是很困难了。
一路回想,他从一个孩子到现在,原来已经有八年,这么久。
——
……
往后的两天,一直都是南随在照顾她。
不过他在晚上十点以后就会走。
江言这两天身体虚,睡得很早,不过她特别容易渴,半夜醒过来,就要喝水。
第三天,南随还是在这里照顾着她。
不过九点左右,南家那边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回去一趟,家里有事要处理。
江言已经睡下了,他也就没告诉她,自顾自离开了。
……
她醒来时,病房里一片漆黑,灯距离病床很远,她只看了眼手机,这会儿是九点。
南随应该在。
她抬头,果然看见沙发上有个人在坐着玩手机,灯光很弱,她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脸。
江言说:“南医生。”
南随在一瞬间就摁灭了手机。
“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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