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香缭绕的房内。
戒恨大师跟慕容侯爷对立而坐。
“慕容施主请喝茶。”
慕容侯爷端起茶杯，神色自若的抿了口，话语似无意的客套，“多年不见，王爷煮茶的功夫是愈发见长了。”
想当年他只不过是端王爷门下的一介寒衣门客，如今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阿弥陀佛。”戒恨大师双手合十，“这里没有什么王爷，贫僧法号戒恨。”
慕容侯爷笑了笑，“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还没有释怀啊？”
戒恨大师闭眼不语。
慕容侯爷唇边的笑意收敛了些，“戒恨大师，我还是来问那个老问题，只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前太子的孽种！
“阿弥陀佛，贫僧还是之前的回答，不知。”
慕容侯爷冷笑，“戒恨大师你莫忘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屡次犯戒就不怕神明惩罚你？”
戒恨大师脸色很淡，像是跟禅香融为了一体，入定那般沉默。
慕容侯爷瞥见他沉寂如水的面容，不禁感到一阵挫败，“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说？”
须臾，他压低声音道：“这是那个人的意思。”
戒恨大师晦涩的叹了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
慕容侯爷眼神掠过一丝阴狠，“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既然做了就要做的彻底，像王爷这么心慈手软怎能成大事？”
戒恨大师不动如松，沉静刚硬的脸庞映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
他的话一如闷钟般沉，“慕容施主请回吧。”
慕容侯爷盯着他的脸看，多年的佛门清修，竟把他身上的戾气洗的一干二净。
任谁都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位戒恨大师就是当年驰骋疆场，令万千敌军闻风丧胆的端王殿下。
“就算王爷不说，你以为上面的那位就不会查吗？”
“你保护的了他一时，保护不了他一世。”
戒恨大师紧闭着眼，蠕动唇念清心咒。
慕容侯爷死死皱着眉头，自己这些年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了，可他就是紧咬着不肯松口，上面那位已经很不耐烦了。
“王爷....。”
一阵冷风扫过，淡淡的松香极其霸道的将禅香压了下去，连空气都沁着丝丝寒意。
“既然侯爷这么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问本督？”
慕容侯爷还没反应过来，沈慕便坐在了他的对面，旁若无人径自倒茶。
他越是这般漫不经心，慕容侯爷就越是心惊胆战。
“九千岁你怎么也来了？”他端起茶细品，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与不安。
沈慕妖冶的面上浮现出几分莫测的笑，朝他举了举杯，姿态松然夹着戏虐，“本督跟侯爷一样，来求神拜佛。”
戒恨大师依旧闭着眼，嘴里喃喃的念着心经，对耳边的一切置若罔闻。
慕容侯爷捏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他要是信他的话那才有鬼！
沈慕放下了茶杯，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杯沿，黑眸泛出捉摸不透的光，“侯爷啊侯爷，你说说你，太跟本督见外了。”
“按道理本督还得唤你一声岳父，你要有什么事直接来问本督不好吗？”
慕容侯爷深知九千岁的脾性，此刻还能这般和颜悦色的跟自己面对面说话，说明他暂时还不会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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