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也没变。”燕仲天出现在门外。
白倾心中一惊然后抿嘴一笑:“你却变了,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爱吓唬人的毛病?”
二十年如一日,往日还是青春少女和玉树临风的公子,今日却已为人妻为人母,然而白倾在他心里永远是不毁的爱恋。
“倾儿,我听说裔言去了,所以回来。”他毫不避讳的唤着她的乳名,温柔的单膝跪在她脚边,依旧是二十年前那个温柔却霸道的男人。
白倾点头:“我知道,从他病危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他若是好过来你便永远不会出现,他若是去了,你才会回来见我。”
燕仲天柔和的一笑握上她的手:“倾儿,始终是你最了解我。”
白倾不动声色的松开手从软榻上起了身:“你就是这般永远为人着想。”
“难道你不是吗?二十年来你一直为了裔言而活,如今裔言去了,你又要为了他的女儿活着。”
“仲天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是当年还是今日,我对他的情意永不泯灭。”白倾索性挑开了话题。
燕仲天冷哼一声背过身去。她又一次拒绝了自己!
“仲天,我原想,离开了这儿,离开了我,你或许能找到陪你共度一世的女子,可是你却...”白倾抿了嘴蹙起眉。
燕仲天回身突然将白倾搂在怀中:“你到今日还说这样的话?!你明知我心里惟你而已!”
“你也明知我心里只有裔言!”她不白费力气去推他,却用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叫他主动松了手。
“你还是这样狠心...和二十年前一样狠心的要赶我走...”燕仲天垂了眸子遮掩忧伤心事,“哪怕他已经不在了,哪怕二十年来我没有打扰过你们恩爱的生活,哪怕我为你做了这么许多事,你还是不愿接受我...”
“仲天,你心里明明有答案的,何必支撑到今日呢?”白倾皱眉道。
燕仲天苦笑一阵:“是啊,我明明就知道的,可是我心底总有盼望,或许有一日你能看到我的好,为了这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我一等就是二十年...我还能有多少个二十年呢?或许没几年时间我也会和裔言一样去了的...”
“仲天!”白倾上前一步捂上他的嘴,不忍再听他说出这样悲惨的事情。
燕仲天顺意执了她的手贴在面颊上阖上眼睛:“是我太天真了吗?”
白倾摇摇头眼中升起雾气:“你和裔言不相伯仲,你一点也不比他差,这话我二十年前就说过了,只是爱情全靠缘分,咱们之间没这段缘而已。”
燕仲天忽然睁眼轻笑着放开她的手:“轻易的信命,倾儿,这不像你的作风。”
白倾抿唇一笑没了话。
“你真狠心,我好意回来要助你一臂之力,你却连一碗茶也舍不得给我这个客人。”悲伤收起,他转瞬又温柔起来。
这是燕仲天最迷人的地方,他从不胡搅蛮缠,偶尔的抒发情绪也只能叫她内疚生恨。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褥。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持戟明光里。知君用心如明月,事夫誓拟同生死。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白倾回身亲自为他斟茶。
“我这些年改了口味,爱用雾气泡花茶,你可喝的惯?”白倾这样问着,手里却并不停下。
燕仲天微一点头,在凳子上坐下。
附着在植物外体的雾气收集而来,常年储备在搪瓷罐子里埋在冰雪之下,要喝时取出一点煮开。隔了一年采下的各式花瓣风干晒好之后仔细的收起,沾上雾气之水分外香甜。
白倾用水蓝玻璃方盏沏好茶递给了燕仲天。
燕仲天轻轻呷了一口:“味道不错,不过这些人我已经成了粗人一个了。”转眼望向白倾松动开的袖口,金玉的链子漏了一截在外头,他顺手一抽。
白倾一惊想要夺过,手在半空中却停了下来。
“麟儿可喜欢这玉?”燕仲天带着笑意问着。
白倾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半响过后她猛然惊起:“这玉莫不是你...”
燕仲天颔首:“我心爱的女儿诞下麟儿我怎可什么都不送呢?”
白倾一阵叹息:“到底是让你给蒙过去了,还说什么得道高僧说的,常年佩戴此玉可百毒不侵呢。”
“这却是真的,此玉是海底灵石所制,金乃名山所生,集天地灵气于一体自然能保人百毒不侵。”
“这么名贵?你哪里来的?”白倾听了便觉得神奇。
“是祖传植物,我祖上前几代也是朝廷里的重臣,皇帝赏赐的呗便拿来用作祖传的了。”他耸耸肩毫不在意。
白倾捏了玉细细的抚摸着:“你将玉佩送给麟儿?”
燕仲天捻了捻她耳畔的发丝:“我能为你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么一点而已。”
白倾莞尔一笑:“麟儿很喜欢,几次三番问我是哪里的玉,我回答不上甚是尴尬呢。”
“麟儿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他的福气。”
“既然百毒不侵,那他为何会病死呢?”白倾话锋一转。
燕仲天突然蹙眉抿唇,缓缓开口:“此事原该怪我,此玉好是好可有一处得防范。”
“是什么?”白倾连忙问道。
“不得遇到蛇床子的粉末气味,否则与之相克后果不堪设想。”
白倾蹙眉细细的想着:“蛇床子...那是极其珍贵的药材,何况此药有毒性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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