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团把长命锁还给了张四：“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别的可以证明哇？”
“俺是你爹，你是俺闺女，还要啥证明？”
张四急的抹眼泪：“俺就是快要死了，想来看你最后一面。”
这下围观的百姓又议论了起来：
“她爹都快死了，她还不认，小小年纪，心竟然这么狠。”
“就是，你快认了吧，你爹都把你的长命锁拿出来了。”
“做儿女的不孝，要被天打雷劈的。”
“闭嘴！”
燕归轻飘飘地扫过去一眼，说闲话的人立马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再说话了。
“妹妹，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他把轮椅推到小团团身边，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外面太吵，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喔。”小团团扭扭小脑袋对张四说，“你也先进来吧。”
张四的脸上顿时露出高兴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得意。
千双立马派人往皇宫和玄武营送了两封密信。
长辈们都不在，小团团直接趴在花厅的软垫子上，好奇地看着张四：
“你从哪里来哇？”
张四满脸失望：“你这孩子不认爹，咋把家也给忘了？咱们住在云雾山下的桃花村，村东头，有棵大柳树的那家。”
云雾山下是有这么个村子，师尊用的重瓣紫桃花都是从这个村子里收买来的。
只是有没有大柳树的那户人家，她也不知道，从来没有下过山哇。
小团团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你是怎么到沁园来的呀？”
“爹没钱，一路要饭要过来的，听人说你跟你娘进了京城认了好几个爹，路上都传遍了，爹这才找到的你。”
小团团把抓在手里的糕糕放下，整个碟子都推给了他：
“这是糖糖喜欢吃的糕糕，你也吃点吧。”
张四激动的不行，也不吃糕，伸手就要抱小团子：
“闺女，你可想死爹了，快让爹抱抱。”
一把刀，一柄剑猛地拦住了他。
刀身后面是燕归冰冷的眼睛：“你从桃花村找到京城，走了不少路吧？”
张四连忙从身上掏出很多皱巴巴的纸：
“对对，这都是官老爷给俺签发的过路文书，俺也不认字，就是知道走过了好多地方。”
燕归直接拿过来翻了翻，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放进小团子的手心里：“妹妹。”
元武县，高义县，安县……
咦，这几个县城都在安平州呢，过路文书上还有官府的大印。
这是知州叔叔签发的嘛？
小团团转了转大眼珠儿，把文书都收进了兜兜里：
“你为了找糖糖好辛苦哒，你先在沁园住下来吧，等糖糖找新的证据喔。”
张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闺女，俺真的是你爹，你为什么不认俺呢？”
“俺快要死了，没几天活了，你就完成爹的这个愿望吧。”
要不是千双拦住他，他就直接冲到小团团的身边了，着急地抓耳挠腮的。
小团团把小脚脚往软垫的里面缩缩：“你生了这么严重的病哇，等糖糖告诉神仙爹爹哦，他会治好你哒。”
张四痛苦地说：“神仙都救不了俺，除非这世上有起死回生的神仙药。”
起死回生嘛？
小团团歪歪小脑袋：“你不要急，等神仙爹爹看过了再说哦。”
张四还要再说什么，就被千双强行拉了出去。
等到人都走光了，燕归才摸摸小团团的小脑袋：
“妹妹相信他说的话了？”
“不信哦，师尊说糖糖只有四位爹爹，那就只有四位爹爹。”
而且他也不像是长期讨饭的人呀，外面的乞丐看到吃的会很高兴，他竟然都不看糕糕。
她在软垫上骨碌骨碌：“不过糖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雾银的长命锁。”
天下好多学武或者修习法术的人，都想得到一件雾银的武器，可以增长修为，可惜雾银从来不会给云雾山以外的人使用。
更不要说打一件长命锁了，上面还有糖糖的生辰八字呢。
惆怅的一只团翘起脚脚：“不行，糖糖得给师尊传个信，银矿是不是被坏蛋偷了，师尊是不是还安全。”
吧唧，她从小垫子上坐起来，开始认真地跟银翼蝶说悄悄话。
燕归没有听，而是出了花厅。
外面只有管家在，看四下无人，他走过来，悄悄地行了个大礼：“少主。”
燕归：“去查三件事。”
“第一，六年前阿月被送进帝尊宫时，身上有没有长命锁。”
“第二，张四后颈上的图案，是什么来历。”
“第三，这几天有没有人在黑市买过路文书。”
管家吓得不轻：“小人这就去查。”
他刚走，小团团就哒哒哒地跑了出来：“燕归哥哥，你又不舒服了嘛，糖糖给你扇扇。”
她的小爪爪里握着一柄画着猫猫的小团扇。
猫猫胖嘟嘟的，举着爪子抓蝴蝶，小团子画了一整天，对小团扇简直爱不释手。
面对着丝丝的凉风，燕归弯起了嘴角：“妹妹害怕吗？”
小团团点点小脑袋：“糖糖有点害怕，不知道他来是做什么哒，会不会伤害到有钱爹爹，爷爷奶奶还有燕归哥哥。”
毕竟糖糖身上能够得到的，除了凤凰骨就是凤凰目。
如果那个奇怪的人是冲着糖糖来的，他就是坏蛋少尊的人。
如果他想要的不是这两样，那就麻烦啦。
燕归拍拍她的小脑瓜：“别怕，哥哥保护你。”
“嘻嘻。”
小团团也握起了小拳头：
“糖糖也会保护哥哥哒，刚才让千双姐姐去找了知州叔叔，文书是真是假，很快就知道了。”
冯春林拿到文书翻看的时候，小团团正抱着安平州的粮税账本，一页一页地找桃花村。
“这文书确实是安平州签发的，但是是不是出自衙门之手，下官不敢保证，毕竟还有黑市。”
小团团呜地抬起小脑袋：“黑市是晚上的集市吗？”
冯春林赶紧解释：“就是做不好的生意的集市，那里无论合不合法的东西，什么都可以买卖。”
喔。
一个充满了坏蛋的地方。
那么黑市里的人也一定是坏人啦？
小团团困惑地摸摸揪揪，蓦地眼前一亮：“找到啦，安平州长县，水雾镇桃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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