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那些未曾涉事的官宦人家则都喜气洋洋的过着大年,不少文官眷属都收了曹家邀约,正月初七上门为曹老太太贺寿。
宁氏双姝那日早间起来便梳洗打扮停当,倒是宁老太太邬氏和夫人晏氏两个,因为刚刚得了诰封,晨起就犹豫了半日,到底穿什么,戴什么,挣扎了半日才出门,待到了曹家大门口,那里的大车竟然已经排成了长龙。曹明贤可谓是知交故旧遍天下,他的学生子弟之中,在朝为官的也极多。所以日前曹家洒了帖子说是太夫人要做寿,今日自然贺客盈门。
宁绾朱这次为了少遭些埋怨,所以带了墨兰出门,两人一起坐了一辆青帐油壁车马车,跟在邬氏与晏氏的大车后头。宁络紫的小车跟在两人的大车后头。宁家人在进门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可是一进了曹家的二门,就专门有曹家宗妇身边的媳妇子迎上来,引了邬氏、晏氏和宁氏姐妹两个,往内堂走去。
京中曹家与南阳曹家一样,都是人口众多,但是京中曹家占地极广,屋舍连绵,几乎占了整整一条南仓胡同。而近日摆寿筵和听戏的所在,则更是在曹家屋舍深处仿造江南风情修建的一座庭院之中。
宁家的女眷们没有多等,直接由曹家宗妇身边的媳妇子直接引到了院子里老封君那里。宁绾朱默默地随着祖母和母亲往前走,却突然发现路口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默默地等着她。
“绾朱姐姐——”曹月娥见到宁绾朱,已经扑了上来。
宁绾朱也是欣喜万分。自从上回两人因为常世宁而口角之后,虽有书信往来,可是两人却是头一次见面。宁绾朱始终惦记着,不晓得曹月娥是否已经心无芥蒂,可是眼下曹月娥一脸欢然地扑了过来,令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那边厢邬氏与夫人晏氏与曹家宗妇甘氏相见,寒暄了几句,便叫上了宁绾朱等人一起去给曹太夫人拜寿。甘氏见到宁绾朱,不禁多看了两眼,问身边立着的晏氏,道:“这位便是宁家的嫡长女吧!”
晏氏笑应了,甘氏便拉着宁绾朱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终于叹道:“真真是出落的好,一看就是大家嫡长的品格。”说着甘氏已经招手吩咐人取过一件红珊瑚制的璎珞过来,递到宁绾朱手中做见面礼。宁绾朱谦辞,甘氏却道:“宁家大姑娘肤色白皙,映着红珊瑚珠才显得好看。”她只说都是世交,一定要宁绾朱收下,前面晏氏也淡淡地开口:“大小姐,曹夫人的好意,你收下吧!”
宁绾朱明知只怕是因为父亲前日里立下了大功,朝中多了些人望,因此曹家对自家另眼相看,所以才刻意结交,没想到晏氏竟然大喇喇地受了,一点谦虚内敛之意都没有。她不禁偷偷抬眼观察甘氏,只见对方似乎是城府甚深,一点异色都不显,极是平静地引了宁家女眷去拜见曹太夫人。
只有跟在最后的宁络紫,甘氏竟是连问都不曾问,大约事先就已经晓得她是庶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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