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纳兰灵犀唇角的笑意突然扩大了两分，“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二殿下。”
她说着，起身，后退，然后竟在床榻前跪了下来，垂眸。
“雾灵以下犯上，冒犯了二殿下，请二殿下赐雾灵死罪。”
“你——”云楚震惊地看着床榻前跪着的女子。
纳兰灵犀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云楚的眼睛里一片淡漠无波，“请二殿下赐罪。”
云楚脑海里一片混乱。
他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被纳兰灵犀知道了，而此时，纳兰灵犀在摔了自己一巴掌之后，竟要他赐死？
“灵犀——”
他艰难地下床，想要扶起纳兰灵犀，可面前纳兰灵犀却是不动如山。
“请殿下赐死。”
那一字一句，像是把刀直刺入云楚的心底。
“起来说话。”
他终于无法忍受，将纳兰灵犀从地上强行拉了起来。
“你并无罪，又何需赐死？”他墨黑的眼眸里盛满了痛苦，“灵犀，有罪的人是我。”
“殿下错了。”纳兰灵犀淡淡地道：“陛下之所以被封驰烨杀死，并不是因为那一碗毒药，而是因为神后用了噬魂双咒，因为失败，不仅没能杀死封驰烨，反而让他们二人性命相连。陛下为了神后，自愿放弃战斗，这才任由封驰烨杀死。”
云楚浑身猛地一颤，久久发不出一丝声音。
“现在，当年的真相，二殿下已然知晓，您不用太过自责，那一碗毒药虽然无意中伤了陛下，但对陛下来说，还不致命。二殿下那只是无心之失，没有人怪您——”纳兰灵犀神色冷静得可怕，“而刚才雾灵以下犯上，却是有意为之，这个死罪，殿下必须赐。”
“灵犀——”
“请殿下叫属下雾灵。”
纳兰灵犀往后又退了一步，正欲再度跪下，却被云楚一把拦住。
“灵犀，我不会赐你死罪。”云楚紧紧抓着纳兰灵犀的手臂。
“殿下不如赐死雾灵为好，免得让雾灵时刻处于痛苦之中。”纳兰灵犀深深望进了云楚的眼睛里，唇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妖娆凄恻的笑，“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二殿下，还不如给雾灵一个痛快——”
她话音未落，突然双唇被人狠狠地堵住。
狂烈的吻，几乎将纳兰灵犀淹没。
纳兰灵犀欲挣扎，但对方的怀抱太过牢固，她被那双铁臂死死地禁锢住，根本就无法挣扎。
她在他的深吻里不断地沉沦。
“灵犀，不要叫我二殿下。”云楚压抑而满含痛苦的声音，在纳兰灵犀耳畔低低响起，“对不起，灵犀，是我的错，我不该逃避心底的那份感情，我应该早一些跟你说，那样，我们的孩子就不会——”
那个意外让他太伤太痛，他无法再继续诉说下去，只能不住将怀中那具同样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抱住。
“灵犀，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
纳兰灵犀埋首在他怀里，久久不语，却已是泪流满面。
她对他的爱早已刻骨铭心，即使，她的力量觉醒，变回了雾灵，她强迫自己忘记他，还是无法做到。
当他要与封驰烨同归于尽时，她才知道，她并不是忘不了他这么简单。
若他死去，她也一定会跟着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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