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蕙岚身上的香气？程老爷子目光立刻就落到了于蕙岚腰上。这孩子头一直都疼的厉害，只能靠大剂量的药物压制，他用一切刺激性的安神药物让人帮她做了个香包。
应该算不得是香气，接触过于蕙岚的人都会发现，她身上一股浓浓的药味儿。程老爷子取下于蕙岚的香包，递给方严虎。
“是不是这个？”
方严虎接过来，低头嗅了一口，点头。
于蕙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这个香包里都是宁心安神的药物，两人既然在摆弄这个香包，是说，香包对方严虎有用处吗？
要这么强的刺激才能把人从陷入的幻境中唤醒，但方严虎脉相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会不会是因为身体太过强健，掩盖了某些真相？
这样的病人他也不是没见过，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也给某位铁血王爷看过病。下得慢性毒药直到病入膏肓的才被诊断出来，只因身体强健，脉相平稳有力，无法探查。
“我们需要去你住得地方看看，或许能有什么线索。”程老爷子觉得源头不在这里，应该与方严虎的饮食起居有关系。
专心的帮方严虎把香包系好，于蕙岚看着老神医凝重的神色，用眼神疑问看过去。
程老爷子微微摇头，没有找到根源。
他平日里吃住都在军营有专人照顾，怎么会有问题。老神医这意思是，军营里有人给他下毒？笑话，有什么毒，他会察觉不出来。
再者，锤石营是军机要地，即便是大夫也不能轻易带进军营里。方严虎觉得问题不大，带着这个香包已经可以了。
程老爷子把所有的诊断以及推测的结果悉数写给了于蕙岚看，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她自己了。
问题如果出在军营，此事就难办的很。于蕙岚也看得出来，方严虎对这个说法很排斥。方严虎在锤石营生活了五六年，对营地有极深的感情，程老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很明显，军营里有人要害他。
“程爷爷是不是不能进军营？”于蕙岚把手上的信筏折叠起来放到一边。
方严虎点头，营地的军医是太医院大夫的亲传弟子，论及医术不见得就比这个给于蕙岚治了几个月都丝毫不见起色的程神医差。
“那我能进去吗？”于蕙岚又问。让程老爷子先出去的，有些话她想私下的同方严虎说。
直系家属是可以进去的，他身为都尉，媳妇儿能住在营地里，方严虎点头。
“我想过去住几日可以吗？我还没见识过军营是什么样子的呢？再说，听闻军中大夫医术高明，说不定能帮我看看我的病呢？”于蕙岚见他点头，又柔声问道。
方严虎皱眉，于蕙岚的身子这么弱的，怎么能奔波远路，到军营那样荒凉的地方去？
“可以让方茜儿照顾我，她是你亲妹妹，应该能陪我去吧？”自己一个人行动不便，想要过去，方严虎很难同意。
方茜儿？那个莽撞的丫头过去有用？方严虎看着于蕙岚尖瘦的小下巴，还是摇摇头。拿起信筏写道：我回去自己查查，你不用跟过去。
他知道于蕙岚突然要过去的缘由，这样的事他自己查就行了，不舍得让于蕙岚吃这个苦头。
靠你自己查，猴年马月吧，什么时候出了事儿捅了大篓子，人还都是懵的。
“我只是过去小住几日，程爷爷也要研定新的治疗方案，这一旬，我该是不用扎针了。权当是散散心不好吗？”她必须去，真到出事儿时候，一切就来不及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面对那双秋水剪敛的眸子，才几息的工夫，方严虎败下阵来。他拒绝不了她，什么都拒绝不了，根本就狠不下心来。
很好，她倒要看看，作为一个营地里最大的将领——都尉。到底是什么人敢下手陷害，军医只是个摆设吗？他所有的亲兵都是傻子，看不出来将领不对劲吗？
收拾东西的事儿都交给了方茜儿，于蕙岚则是过去向程老爷子讨教，有哪些药物有这个用处，而且多半是下在什么地方。如何能防止她自己中招，搜集药物证据。
“我不同意，你怎么能跟着方严虎那个疯子到军营里去，你知道军营有多危险吗？随随便便一把大刀就能要了人的性命的！”于常谦咆哮的冲了进来。
程老爷子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给于蕙岚交待药物的事情，还有她自己要吃的丸药一并的都给她装好。她还本身就有伤在身，更需要注意毒害的药物。
于蕙岚连头都没抬，正专心的写着什么，压根儿就不知道于常谦过来了。
“喂，岚儿，你不要去。军营没什么好玩儿的，路途又远。”见没人理他，于常谦绕了到于蕙岚的面前，继续苦口婆心。
把写完的信筏递到程老爷子的面前，于蕙岚这才看到于常谦，弯起眉眼一笑。
“哥哥，你休假回来了？乡试准备的如何了？”
对啊，他回来了。乡试，这个还需要准备吗？他和程里在学堂里都是拔尖的学生，先生直接推荐了他们去县试。
“哥哥，你这么厉害呢？程里哥呢，怎么没和哥哥在一起？”
程里去给树成叔煎药呢，树成叔伤得可重了，还吐了不少血，下不来床。
对了，都是方严虎给揍得，岚儿可不能去军营，万一方严虎再发狂伤着岚儿了，那可就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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