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以为艺妃进了天女门，至少能够有力量保护自己，不会被人伤害。”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没算到她的天资太高，成为新一任的天女……”
“天女之名，说上去好听，整个修道界的男人都会为之疯狂。”
“但实际上，就是一个美貌的傀儡，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傀儡。”
“知道艺妃成为天女的时候，我就一直担心，担心她会面临我当年的抉择。”
“现在，终于来了。”
王楚贤喝了一口清茶，收回思绪，看向林青。
“我知道你很优秀，艺妃也很喜欢你，这点我不质疑。”
“如果有的选，艺妃和你在一起，我会很开心。”
“但是，没有的选。”
“我不想艺妃重蹈我的覆辙，你明白么？”
“一旦艺妃选择和你在一起，最好的下场也是被废掉修为，沦为普通人，然后和你东躲西藏，躲避各方势力的追杀。”
“我不想艺妃吃苦，那样的苦和泪，我尝过第一遍，不想我的女儿尝第二遍。”
王楚贤伤感道：“所以，抱歉，我不能让艺妃和你在一起。”
林青听了，默然片刻，然后笑了。
笑出了声。
“你知道第二种选择苦，又能保证第一种选择不苦么？”
“你至少可以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又知道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么？”
王楚贤脸色平静，好像早已知道林青会这么问。
“天女的最大价值，就是她的处女之身。”
“因为天女的功法特殊，她的全身功力，会在破身的一瞬间，传递给她身上的男人，助他突破当前关卡。”
“但是之后，天女就会沦为一个普通的修道者，终身不会晋升三品。”
“一个不是三品的女人，再怎么漂亮，终究会被厌恶。”
“强大的男人，会找其余漂亮的又强大的女修道者。”
“你要知道，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很多。”
“就算一个再漂亮的女人，看的时间长了，也就腻了。”王楚贤说着，摸着自己的脸蛋，仿佛是在说自己，语气带着一丝黯然。
“所以，艺妃会痛苦，但是只会痛苦一阵，等到她的男人对她没了兴趣，她就自由了。”
“那个时候，若是你还愿意，我可以帮助你们见面。”
王楚贤一字一句道：“这样，至少可以保护艺妃一生平安。”
“哈哈……呵呵……”
林青大笑起了，然后坐直了身子。
“不好意思，一时没有忍住。”
“不过你说的太好笑了。”
“你可真是一个为自己女儿考虑的好母亲呢。”
王楚贤没有生气：“你不用嘲讽，我知道，你觉得很可笑，但是，我只要她平安，哪怕是痛苦的活着，我也不希望她和你在一起，然后被仇人追杀致死！”
“这一点，你明白么？”
林青摇摇头：“不，我不明白。”
“从头到尾，你都搞错了一件事。”
“当年你和艺妃的父亲要东躲西藏，是以为你没有了修为，而艺妃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但是，我不一样，我为什么要跑呢？”
“管他是什么人，敢来找我，都只有一个下场。”
“我和艺妃，不用躲藏，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王楚贤还是摇头：“你还是不懂。”
“我知道你很厉害，林杀神之名，威震桑海，白骨道长和火焰社的副社长，都是四品境界，全死在你的手中。”
“你这个年纪，有如此修为，完全不输三大道术宗门的天之骄子。”
“但是又有何用？你终究不是出身三大宗门，你没有师门。”
“天女门的仇人，你永远不知道有多少，有多厉害。”
“你能护得了艺妃一时，还能护得了她一世界吗？”
林青喝了茶，放下，慢慢抬起头，看着王楚贤的美目。
不得不承认，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王楚贤还是很漂亮。
苏静怡也很不错，但是和眼前王楚贤相比，还是差了一筹。
“我不知道天女门有那些敌人，但是我知道，天女门还没灭门，不是么？”
“仇人再多，天女门没灭，说明一点，所有仇人的实力加起来，都不如天女门。”
“而我，只要有强过天女门的实力，所有的仇人，自然不会过来送死。”
“不是么？”
林青盯着王楚贤，靠近过去，直问心底。
“你……”
王楚贤豁然起身，抓起精致提包。
“我本以为你很优秀，但是却没想到你这般自负自大！”
“天女门传承千年，底蕴深厚，不是一个你可以比的上的？”
“你终究是散修，格局太小，不知道千年道术宗门的可怕底蕴。”
王楚贤失望的看着林青，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林青没有追上去，只是平静的看着，缓缓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能让天女门向我俯首低头的力量，你会同意艺妃和我的婚事么？”
王楚贤身子一顿，有些好笑，但还是道：“如果你真的有这样可怕的力量，我会跪着求你手下艺妃，好好保护她。”
“可惜，你永远都不会拥有。”
说着，王楚贤冷冰冰的转身走了出去，再没回头看一眼。
林青孤身一人坐在座位上，看着桌面的两杯清茶。
清茶悠悠，静谧幽香，不知人间凡俗。
“小，太小了。”
“格局太小，眼界太小。”
“一个天女门？又如何是我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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