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似笔管里的墨汁，在试卷上慢慢流失。刚过半，只闻奋笔疾书带起沙沙声的教室，遽然响起一声清亮笃定的喊声，“老师，交卷。”
众人皆是举目探去，不出所料，出声者是莫小凡。
纵然只是模拟，但却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能依靠成绩炫耀的机会，绝大多数人已是将其看待地无比郑重。就算能早早做完，也不会草草交卷，得重复检查。更何况，这个时间点，几乎没人能做到最后的大题，更别提交卷。当然，单纯混时间的学渣除外。
所以，众人投在莫小凡身上的目光，充满了疑惑。是做完了？还是又被打回了原形，依旧是学渣？
不管众人有何猜疑，总之莫小凡是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向教室外走去。那一脸的镇定，直叫众人摸不透。难道真是全部答完啦，如果是这样，速度也太快了吧。
廖珊珊将目光从莫小凡的背影上收回，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剩下的八百字论文，心头莫名变得急躁起来。刚有点头绪的论文，絮乱了。
莫小凡的离去，或许给如古波的教室荡起了些许涟漪，可考试还得继续，众人纷纷埋下头苦思。
“交卷。”又一声笃定的大喊，再次打断众人的思绪。
回头望，是吴建陶。只见他微微笑着，有种胸有成竹般的笃定，噌得一下站了起来，往教室外奔去。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那么早交卷。”有人小声呢喃道。
张倩带着讥笑，也是低声说道：“看来，吴建陶是已经认输啦。”
众人想得都一样，莫小凡能那么早交卷，或许还存在着妖孽不同于凡人的疑惑，那么一直处在班级末端的吴建陶，早早交卷根本就是做题做不下去了，对于先前的赌约，也是早早就认了输。所以才早交卷。
看着吴建陶疾奔而出的背影，众人戏谑笑过后，也就又埋低头继续。唯有张倩和廖珊珊，浮着一抹狐疑，看向余海州的怪异表情，有着不解。
余海州怪异的表情，自然是被吴建陶快速答完试卷而震惊，再听着所有人嘲笑吴建陶，不自然就有种对这些人可悲的心思。当你嘲笑别人，又可曾知道更可笑的是自己。
张倩当然不知道余海州怪异表情为甚，任她如何想，也不会想到，学渣吴建陶会逆袭。
……
“小凡，等等我。”吴建陶快步追来，快到洗笔池了，才把莫小凡给追上。
莫小凡回头，笑道：“不做做样子，那么早出来干嘛。”
吴建陶缓和了下自己的大喘气，将胸膛高高挺起，露出从未有过的自傲，道：“做什么样子呢，早交晚交都是那样，还不如早早出来透空气。兄弟那么久，你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人。”
“好嘛，就你这人，好话呢，是率直。说得不好呢，那就是一根筋。”莫小凡笑道，大步朝登科亭走去。
大夏的科目有三科，国学，数学，理综或文综，每科本来该用半天的时间来考。学校考虑到学生们太累了，特意压缩到一天的时间，明天星期天也好让学生们休息一天。所以，时间就比较紧了些。考完一科，稍稍休息下就得考第二科。
莫小凡闲庭却步来到登科亭，忙里偷闲小小休息一把。
“小凡，那个劳什子考试之神，真是你请来的？”吴建陶紧紧盯着莫小凡，问道。
莫小凡点点头，“我可是付出了大代价，才请来的，也让你扬眉吐气一把。”
“靠，兄弟，你太牛叉啦，神都能被你请来。给我说说，要什么代价，要不这代价我来出，以后就让他一直跟着我算了。”吴建陶仿佛已经看到，学霸之路在为他面前熠熠生辉。
“也行，每请他一回，我就祭奠你的十次桃花运，以后你就安心当你的学霸，再也不用担心会有狂蜂浪蝶来打扰你拉。”莫小凡恶趣味地说道。
“不要啊，我要做学渣，不做学霸。”吴建陶悲戚大喊。要用桃花运来换一次无聊的学霸，吴建陶觉得亏，还不是一般的亏。
莫小凡呵呵一笑。
……
一天的考试，对很多人来说，是痛苦而漫长。而对于开了外挂的莫小凡和吴建陶二人来说，只是走一下过场般轻松无比。
接下来的两门考试，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早早交卷，让同班的同学羡慕嫉妒恨。
不得不说的是，在休息的空档，每当吴建陶出现在同班学生面前，必定会迎上鄙夷的目光，张倩那张毒嘴变得更加的厉害了，不留余力地嘲讽吴建陶，好像是她已经接受了吴建陶这个人一般。
不过，吴建陶一改往前的暴脾气，对张倩的恶毒之言，连回应的兴趣都没有。因为他知道，星期一那天，有这个恶妇哭的时候。
下午，莫小凡和吴建陶二人，是最早离校的。只是，一人去了网吧，一人回了古月街而已。
回到古月街，莫小凡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去了叶小悠打工的甜品店。
进店来，客人还是那般的少，大都是情侣。叶小悠一眼就看到了莫小凡，甜笑着将他迎了进去。
“怎么就你一个人，上次那位很好看的姐姐呢。”叶小悠端来一杯饮料，依然赠送了一碟开心果。
“回帝都啦。”莫小凡淡然说话间，一直在紧盯叶小悠的表情，当她听见帝都二字，表情明显有点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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