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恩摸着秋千的扶手，“妹妹最喜欢在晚上坐在这里看星星了，每次都让人在后面推她，可是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三叔和我，都有许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只有宸夙，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把妹妹放在第一位，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妹妹重要。”
“妹妹高兴了，是宸夙在陪着她笑，妹妹难过了，是宸夙在安慰她给她擦眼泪，妹妹上学是宸夙负责接送，甚至妹妹初潮，都是宸夙在陪着。”
司牧恩的眼眶再一次湿润，“妹妹的一切，似乎都和宸夙牵绊着，他们就好像是不可分割的整体，虽然这些年我和三叔嘴上对宸夙各种嫌弃，可是我们心底知道，妹妹和宸夙谁也离不开对方，而宸夙，也是最合适妹妹的人选。”
“姑姑，我是真的有把宸夙当弟弟看待的。”
司牧恩哭了，这一次，是为了步宸夙。
这个从小就跟他不对付，每次见面不是斗嘴，就是动手过招，但是却没有一次让他赢过的臭小子。
陆晚沁把司牧恩揽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头。
“姑姑知道，姑姑都知道，宸夙那孩子也是知道的，他向来聪明，看人也准，只是性子闷了些，不善于表达，但是他是真的把司家人都当作亲人来看待的。”
司牧恩点点头，泪流的更凶了。
“其实我知道，好多次我执行任务时候遇到难题，都是他在偷偷帮我，那些匿名提供的线索，都是他。”
陆晚沁也忍不住哭了，她想到了那几次公司遇到危机，都是s集团在暗中帮忙，才能顺利度过难关。
“宸夙是个好孩子。”
除了这个，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再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现在人已经没了，一切都挽救不回来了。
“牧恩。”
陆晚沁轻轻拉开司牧恩，垂头看着他的脸，“你告诉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念念究竟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管宝和安洛也走了过来。
“是啊，牧恩哥，到底是谁让念念受伤的？”
“一般的阵法是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阵法反噬的，这说明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危急，念念一定是动用了什么禁忌类的阵法。”
管宝和安洛齐齐看着司牧恩，等着他的答案。
司牧恩沉默了，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想再为爸爸找什么借口来辩解。
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而且也过于复杂，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陆晚沁爽眸微眯，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整个人溢着一股女强人的气场。
“牧恩，你告诉我，这件事和你爸爸有没有关系？”
司牧恩猛地抬头，“姑姑你……”
他这个反应，足以说明了一切。
陆晚沁眉头微拧，“真的和你爸有关？”
“司二叔？”管宝愣住了，“妈，你说念念受伤是司二叔做的？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念念的二叔，不知道多疼念念呢。”
陆晚沁瞪了他一眼，“你闭嘴，在你眼里有几个是坏人？光长肉不长心眼儿，以后被人卖了都得帮人数钱，也就洛洛心地善良，愿意做这种慈善，才能要你。”
管宝：“……”
他招谁惹谁了。
老妈怎么一心情不好，就拿他撒气？
也怪他自己，竟然没事儿往老妈枪口上撞。
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足以给司牧恩时间整理心绪。
他点点头，“这些年来我爸一直在私下做实验，做活体研究，听妹妹说，好像是细胞分离和变异之类的东西，具体的我也不懂，总之是要牺牲很多人的性命，为此，妹妹和三叔不止一次和爸爸发生争吵，可是爸爸都不听劝。”
陆晚沁眉头的沟壑再深了几许，“这么说，之前他被侦缉部带走并不是冤枉他？”
司牧恩长叹一声，点点头，“联盟有人一直支持爸爸做这种实验，所以保下了他，爸爸说，这件事，就算他不做，也会有其他人来做。”
“放屁！”
陆晚沁直接爆粗口，“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他忘了怀瑾当初为了端掉一个私人实验室差点儿连命都搭里面的事情了？”
“那后来呢？念念又怎么会受伤的？”陆晚沁再问。
司牧恩抿了下唇，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在我爸实验室里发现了一些事，被我爸察觉了，他……伤了我，我逃出去，为了不被我爸的人找到，让人取出了我体内的芯片，妹妹和三叔他们找不到我，所以才……才动用了禁术。”
“三叔说，妹妹是以自己的血脉为引来布阵，所以才受到这么严重的反噬。”
安洛恍然，“……是九转轮回阵！怪不得，怪不得念念会伤的这么重。”
管宝不知道这个阵法有多厉害，但是光看安洛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有多大条。
“司二叔连你都不放过？你是他儿子啊。”
这才是管宝最不理解的事情。
“他是你爹啊，亲爹啊，亲爹不是该保护儿子的吗？”
他可是从小到大都希望能有个像司二叔那样的亲爹啊。
怎么到头来，这款亲爹居然会要命？
司牧恩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苦涩，“我是他儿子不假，可是现在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他的实验更重要。”
陆晚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司牧恩了。
怪不得今天见了这孩子，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原来他居然承受了这么多。
“你到底在你爸实验室里发现了什么？让他居然不惜要你的命？”陆晚沁的直觉告诉她，司牧恩发现的绝对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司牧恩嘴巴动了动，好半晌，才发出声音。
“我怀疑……怀疑……大伯母就是我爸这么多年来做实验的实验体。”
“你说什么！”
陆晚沁猛地站了起来，瞳孔微缩，脸色铁青，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牧恩。
“牧恩，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的，你确定吗？”
司牧恩也站了起来，“本来，我并不能确定的，可是后来结合我爸的反应，我觉得八九不离十，而且，虽然大伯母出事的时候，我还小，可是，我还是记得她的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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