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急救远去，110指挥现场。
郁香把傻不愣登站那里的男人给拉到路边，蹲下去收拾着地上的几个菜袋子，嘴里滔滔不绝：“我说怎么有个眼熟的高个子，听到你喊抬车救人才知道是你。不过你不是在家吗，怎么跑出来了，还来这儿组织大家伙救人可以啊你。”说着说着她突然“啊呀”叫了一声，气急败坏：“哪个杀千刀的拎走了我的香菜和牛肉？！”
“这年头好人没好报，路边救个人还会被偷了！”郁香站起来把菜袋子递给他：“你拎回家，我再去买点牛肉，中午涮火锅。”
但程想没接，只看着她。
郁香见他不动抬眼一瞧，撞上雾雨蒙蒙里的他的眼睛。
某一瞬间，那双眼睛里闪过恍如隔世的错觉。
“拎着呀，愣着干什么？”
程想抿紧了嘴唇，眼睫也止不住地颤了颤，扭头就走。
“哎？！”
“程想你这人……”
“等等我！”
“神经病呀走那么快干嘛！”
郁香连走带跑的，一直到了公寓的楼栋里才停了下来，弯着腰气喘吁吁的，说话一句三停顿。
“有病……腿长了不起……我脑子进水为什么要追你……”
电梯门口的程想听此，突然大步折回到她面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菜袋子放到了地上去。
不顾其他业主的眼光，粗暴地扒着她的衣服。
“哎程想？”
“你干……干什么！”
哦说错了，扒的是雨衣。
郁香瞪圆了眼睛看他把雨衣胡乱窝成一团丢进入口的垃圾桶。
“发什么疯呢你？！”
程想冷冷地沉着脸，拎起地上的菜袋子，拉着她迈进电梯。
电梯门合拢，两人的身后站着窃窃私语的其他几位业主。
郁香皱了皱眉，想跟他说能不能把手松开，捏得好疼。可这里还有那么多外人，便咬咬牙忍着了。
量他是个男人给他面子，回到家之后她可就不客气了。
然而郁香在玄关脱鞋脱一半听见身后关门声，酝酿好一会儿的质问已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忽地被拥进了身后之人的怀抱。
郁香下意识就把手按在了环在自己肩颈前的胳膊上，又去阻止揽在腰际的手臂，原本的质问变成了低哑的沉声询问：“程想？”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大手握住她的肩头，环在她肩颈前的手臂稍微收紧后，就可以感受到她清晰而有节奏的心跳。
砰咚！砰咚！
方才真的吓死他了。
那种心脏被揪住的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出现过了。
程想搂紧小姑娘的细腰，低头时嘴唇贴上她的头发，他吻了一下就抬起头来：“我有点头晕。”
我只是有点头晕，所以才不小心抱到了你，借你扶我一把。
“现、现在好点没？”郁香半信半疑把手拿开，扶住鞋柜。
隔着衣料，郁香可以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
某一刻她的心脏漏掉一拍。
这时，程想缓缓松开了她。
小姑娘微微低着脑袋，举止行动有些僵硬地往旁边挪了挪，两只手都扶住了鞋柜的边缘。
程想闪了闪眸，想再多解释点什么，但不知该解释什么，便换了双干净的拖鞋往卧室的方向去了。
郁香茫然目送他的身影，神情若有所思了小片刻。
迟疑抬手，摸上头顶。
刚刚贴在她头顶上还带着呼吸和温度的柔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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