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新生统一领到军训服以后，为期两周的新生军训开始了。
江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为乔艾准备了防晒、舒适的休闲鞋子，奈何涂了防晒，顶着热辣的太阳，乔艾还是不可避免的晒黑了。
大学的军训正规且累，乔艾只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和江澈微信上聊几句。
江澈那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和工作，每晚下班回到家，一进房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星星罐，便会想起乔艾。
晚上，他总是会醒，以往半夜醒来他都会去乔艾的房间看一下，帮她盖被子，现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导致他睡不好，第二天精神差，工作起来有些吃力。
这天下了班，姜澜赶在他离开前把他叫住，邀请道：“一起吃点东西，找地方喝两杯？”
“不了。”
“乔艾去上大学了，你好不容易轻松了，给自己一点空间吧，别整天两点一线，回到家你也没别的事干，走吧。”
江澈还想说什么，姜澜强行拽着他走出急诊，他连车都没开，被拽上了姜澜的车。
姜澜把车开到医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指着餐厅二楼的某扇窗户道：“我之前来过这里一次，挺高档，环境不错，那个靠窗的位置视野好，夜景非常漂亮。”
江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呢？”
姜澜嘿嘿一笑，“我觉得这是个求婚的好地方。”
江澈笑起来，故意逗他，“怎么，非要让我来，就是要跟我求婚？”
姜澜‘呸’了一口，“你想的美，我是要跟纪芳求婚，带你来是让你帮我看看这里环境可不可。”
“走吧，上楼看看。”
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餐厅，直奔二楼姜澜所指的那个临窗的位置，是个四人的沙发位，从落地窗望出去，视野的确不错。
餐厅里播放着动人的钢琴曲，装修简奢，档次挺高，环境很清幽，确实是个约会的好地方。
“你觉得怎么样？”姜澜问他。
他点头一笑，“还不错。”
“我就打算在这里向纪芳求婚。”
“戒指买了吗？”
“买了。”
姜澜从西裤兜里掏出一个深红色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钻石挺大一颗。
“10克拉，够豪了吧？”姜澜很得瑟地说。
江澈：“很有诚意。”
“要不你帮我排练一遍，你演纪芳，我演我自己？”姜澜忽然提议道。
江澈刚要拒绝，姜澜已经迫不及待地在他面前单膝下跪，双手捧上10克拉钻戒，一双小眯眯眼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用极度温柔的声音问道：“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澈：……不太愿意呢。
餐厅的服务生这时拿着菜单过来，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向另一个男人求婚，当场愣住。
二楼不算大，有两三桌客人，此时此刻，除了怔忡的服务生之外，那两三桌的客人也在盯着这两个奇怪的男人。
江澈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冲服务生笑了一下，说：“我朋友要向女朋友求婚，先排练一下。”
服务生连连点头，“我懂，我都懂的，我先不打扰两位，过几分钟我再过来，你们继续。”
看着服务生那一脸祝福他们的神情，江澈感觉服务生口中所说的‘我懂’跟他理解的‘我懂’，并不是一个意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姜澜，那小子还保持着含情脉脉的样子。
“演够了没？”
姜澜收敛了演技，冲他嘿嘿一笑，起身道：“你也太不配合了，好歹要说一句你愿意啊。”
“我才不愿意嫁给你呢。”
“我怎么了？我虽然不英俊，但我潇洒呀。”
“……”
不远处的服务生见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其中一个人没接受另一个人的戒指，不知道是求婚失败，还是真像那人所说，这只是帮朋友排练。
服务生已经在旁边脑补了一出腐戏，结果有点失望。
她拿着菜单走上前，冲江澈和姜澜露出招牌式的服务微笑。
江澈看了一眼菜单，随便点了一份意面，姜澜点了份牛排，又要了一份沙拉，饮品要了两杯咖啡。
不多时，服务生将餐送来，还特别送了一份小礼物，一对卡通的情侣钥匙扣。
“今天是我们老板的结婚纪念日，凡是到店的情侣都会送小礼物，请两位收下。”服务生笑着解释。
江澈：……
他刚要否认自己和姜澜是情侣，姜澜却非常客气地收下那对情侣钥匙扣，对服务生说：“谢谢。”
“不客气。”
服务生笑着走开。
江澈白了姜澜一眼，揶揄道：“过分了啊。”
姜澜把钥匙扣递给他，“你要不要？”
“不要。”
“那我就收下了，可以送给纪芳一个，情侣的，反正你也用不着。”
江澈：……
意大利面的味道还不错，江澈胃口很小，却也吃完了一整份。
他正用纸巾擦着嘴角，姜澜忽然很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你一直不找女朋友呢？”
“没那个心思。”
“你都快三十了，再不找，以后想找的时候可就晚了。”
“无所谓，大不了孤独终老。”
姜澜震惊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想孤独终老吧？”
“有这个打算。”
“我劝你别了，等你死了，连个给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有钱，老了住养老院。”
“……”
姜澜噎了一下，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默默把咖啡喝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江澈道：“其实也不是没人给你收尸。”
江澈：？？？
“不是有乔艾么，她比你小十岁，肯定死你后头。”
“……”
“她可以给你收尸。”
“你能说点人话么？”
“我说的是人话呀，你都这把岁数了，还不替自己的人生大事考虑，作为朋友，我这不是替你着急么。如果你真的想一个人过，我刚刚的话也没毛病啊，你照顾了乔艾那么久，等你老了，让她给你收个尸，不算过分吧。”
江澈沉默下去。
本来跟姜澜一起出来吃饭，他短暂地把乔艾抛到了脑后，姜澜一提起乔艾，他的思绪莫名地有些焦燥起来。
尽管每天晚上乔艾都会跟他聊几句，可她没发过视频通话，朋友圈也没有更新，他好久没有看到过她的样子了。
新生军训应该挺累的，她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瘦了，刚到新环境适不适应，真实的情况究竟怎样，他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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