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办公室里，苏凝诗揉按着太阳穴，一副精神不佳的模样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
前天醉得太厉害，休息了一整天都没好，江子晨本来是不准她来公司的，但苏凝诗趁他走后，偷偷跑了过来。
回想今天员工看她的眼神，她一对眉毛忍不住微微蹙起。
前晚喝醉之后她什么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是江子晨过来把她带走的。
难道她那晚出了丑？
正疑惑着，叶珍就敲门走进来，站在她面前道：
“苏总，毛导演来找你。”
苏凝诗揉按穴位的动作一顿，只觉脑袋更疼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
“这倒没有，不过我看他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叶珍说完又仔细地打量了苏凝诗两眼，猜想苏凝诗可能没来得及看新闻，就补充道：
“毛导演最近出了很多黑料，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黑料？苏凝诗缓缓点头，眸子划过一丝了然。
做导演的黑料么，她光靠想也想得出来。
“我等会就过去，你去忙吧。”
谨慎起见，苏凝诗还是拿起手机翻阅了一下，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有了主意后，才撑着椅子站起来，慢悠悠地来到了会客室。
一推开门，就看见毛远东神情焦灼地坐在沙发上，摆在桌上的咖啡还是满的，他身边还放着口罩帽子等物，可想而知来的时候捂得有多严实。
“毛导演。”苏凝诗轻轻出声，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毛远东一听，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苏凝诗跟前，放下姿态恳求道：
“苏小姐，昨天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对付我，现在网上到处我的黑料，你可以一定要帮帮我！”
虽然昨天苏凝语说了这件事是苏凝诗干的，但毛远东却没有全信。
只要苏凝诗能够帮他，是谁动的手脚都已经不重要了。
苏凝诗垂下眸子陷入思考，一对好看的眉毛皱起来，询问道：
“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些事情他毛远东的确是干过，但试问，有多少导演没干过呢？
“那你让我怎么帮你？”苏凝诗奇怪地看着他。
她之前被污蔑都说不清楚，更别说那些真实的黑料了。
毛远东：“你只要跟江少或者傅少打一声招呼，他们出面一定能把那些事情压下去的！”
只要这两人一出面，那些媒体一定会识相地不再一直黑他。
苏凝诗神色并不松动，有些为难道：
“你也知道这是卖人情的事儿，哪是招呼一声这么简单，要不然，你去跟他们说？”
这毛远东也不掂量掂量她跟他之前什么关系，居然一张嘴就要让她帮忙！
况且她连毛远东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帮了他，岂不是得罪了对方？
毛远东苦着脸，“我跟江少他们哪里说得上话，苏小姐，这事儿还得靠你。”
“我帮不了你。”苏凝诗一摊手，神情冷淡。
她又说：“哪个艺人没被黑过呢，你又不靠粉丝吃饭，这么慌张做什么？过两天不就好了？”
苏凝诗这话在毛远东听来，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苏小姐，你没站在我的位置，是不会了解我的难处的。”
苏凝诗闷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下巴朝对面的沙发抬了抬，示意他也坐下。
毛远东虽然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坐下来：
“苏小姐想跟我说什么？”
苏凝诗看着这短短几天时间就胡子拉碴的毛远东，用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道：
“我来跟你理理思路——
你让我帮忙，凭什么？你觉得我们之前的关系，我应该帮你吗？”
就凭他俩之间的过节，不针锋相对就算好的了，更何论帮忙？
毛远东焦急地看着她，刚要说什么，苏凝诗就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你听我继续说，咱们之间没有交情。既然如此，你要让我帮忙，你能给我什么？
毛导演，我是个商人，不爱做亏本的事。”
毛远东脱口而出，“你要是愿意帮我，多少钱，你直接开个价！”
“我不缺钱。”苏凝诗眸色淡淡道。
的确，苏凝诗哪里会缺钱？毛远东眉头一下子就打结了，思来想去，发现他有的，苏凝诗也有，苏凝诗缺的，他也给不起。
汗水逐渐冒出来，毛远东僵着脸说道：
“那怎么说，你是不愿意帮我了？”
他语气里，充满了不悦。
苏凝诗暗自皱眉，站起了身，朝门口走去。
“你可以这么理解。”
没想到说了这么一大通还是被拒绝，毛远东心头恼怒起来，对着苏凝诗的背影大声吼道：
“慢着！”
苏凝诗顿住要离开的脚步，扭头看他，“还有事？”
“我当然有事！”毛远东气势汹汹走到苏凝诗面前。
“你苏凝诗有今天、你苏氏能发展得这么好！还不是靠我毛远东替你打响了名声，而我现在只是让你帮一个小小的忙你都不愿，你还算个人吗？你简直过河拆桥！”
“我靠你？”
苏凝诗目瞪口呆，是被气笑了：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我是怎么靠你的，苏氏拉来的投资、签下的单子是怎么靠你的？你不给我说清楚今天也别走了！”
她要靠也是靠江子晨跟小宝，毛远东的宣传是给她带来一部分的粉丝，但迄今为止那些粉丝还没给她带来任何一分利益。
再说了，毛远东宣传了那么多艺人，人家网友也不见得谁都关注。
毛远东强硬道：“我又没开过公司，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运作？但你要是否认我带给你的好处，我只能夸你一句够无耻！”
苏凝诗呵呵冷笑两声，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毛导演请离开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等会她就会吩咐下去，以后绝对不会允许他再来苏氏。
“你、你当真不愿意帮我？”毛远东气得瞪圆了眼睛。
苏凝诗不为所动，“我想毛导演不至于老到连耳朵都不灵光了吧？”
“苏凝诗，算你有种！”
毛远东气愤地走到沙发边，弯腰拿起自己的帽子口罩，视线移到桌上的那杯热咖啡时，一个疯狂的念头注入了脑海。
伸手握住那杯咖啡，毛远东猛地一转身，把杯子大力朝苏凝诗脑袋砸去。
苏凝诗瞳孔紧锁，慌忙侧身躲闪，却还是不幸地被砸中肩膀。
啪的一下，杯子碎在了地上。
苏凝诗肩膀被热咖啡打湿半边，蹲下身，白着脸捂着受伤的肩膀，一时间疼得全身都没了力气。
“你这个贱女人，敢害我，去死吧！”
毛远东飞扑过来，一把将苏凝诗推在地上，两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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