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搜查的人拿着一些盒子,禁军首领打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有些复杂的看着国师,“国师请吧,皇上在御书房里等着你。”
“好。”国师却像是早就想到了一般,不做任何的反抗,“能否容贫道给贫道的徒弟说几句话?”
“国师请便。”国师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毋庸置疑,这点面子他们还是愿意给的。
“师父!”
“师父,这肯定是被陷害的,我们一起去皇上的面前陈情。”说话的人眼神狠狠的盯着偏殿的方向,这东西十有八九是那家伙搞出来的。
“于众小不胜而为大胜,经典的道理,你们还是没有牢记。不空,为师没有回来之前,带着你的师兄弟们,每人每天抄写道经百遍,不许遗漏。”
“是!徒儿遵命。”
“郭首领,走吧。”
“国师请。”
撇开身份不提,国师在此刻的这份淡定,足以让他尊重。握紧了手中的盒子,他是奉命来搜查,自然知道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他是跟着王爷经历过不久之前的那次换人,也记得那次的惨烈,在他担任禁军首领的那一天,他就发过誓,一定不让皇宫里再出现一个晋国人,一份晋国的文件。
不过是什么人,只要跟晋国勾结,在他这里就是罪无可恕。
御书房里,季孜缙坐在上位,看着台下在假寐的季孜默,“你相信吗,国师跟晋国勾结。”
“本王信不信有什么用,”这种无聊的问题,季孜默不想回答,“要是本王说信,你就能杀了国师,那本王就信。不仅信国师,还信那个除馑女。”
季孜缙被他这态度气笑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朕选出来的国师?”
“如果证实了国师真的勾结晋国,皇上准备怎么办?”从上一次提到那个话题之后,只要聊到国师,之后必会牵扯到那个话题,季孜默不想再跟他纠结这种无用的问题,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这点,不是看朕怎么办,只是看他想不想活。”
“皇上,国师跟郭首领到了。”今福先看了季孜默一眼,发现对方跟自己神情一样,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皇上跟国师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以前这样的事情,皇上连问都不会问,这次却不仅派人包围了国师殿,还搜查了国师殿,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让他们进来吧。”
“是。”
全副武装的禁军服,在安静的大殿上,尤其的特殊,“参见皇上,这是在国师殿里搜出来的东西。”
说着将手上的盒子,放到了前来接应的今福的手上。
今福接过,手中一沉,这中间有些分量,战战兢兢的把盒子放在了季孜缙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往后退了半步,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季孜缙靠在龙椅的后垫上,慵懒的把那个盒子打开,看着里面满满一摞的信封,“国师想好怎么跟朕解释了吗?”
“贫道无话可说,贫道的一切皆是皇上所赐,是贫道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季孜默看着国师,从一开始,这个人就像是认命了一般,什么也不做。
而且,季孜默向台上看过去,他的态度未免太奇怪了些。
“现在是要把朕给你的一切全都还给朕,”季孜缙看也不看桌子上的那些东西,紧紧的盯着国师,“朕给你说过,给了你的东西,朕不会轻易拿回来,若是你要让朕拿回来,这代价不是你能付的起的。”
“贫道多谢皇上多年的信任。”郭首领在旁边瞪大了眼睛,皇上明明是想要放过他的,他为什么还要找死。
“也罢,”季孜缙盖上了那个盒子,“朕早该想到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贫道跟皇上的三十年之约,已经走了大半,如今一切都是贫道咎由自取,皇上不必为贫道伤感,是贫道愧对皇上。”
“罢了,二十多年前,你在家人跟朕中间选择了朕,二十年后,你选择了他们,也无可厚非,一直以来是朕强求。”季孜缙有些失望的看着他,“朕以为,这么多年,你应该对朕有一些信任的。”
“无关信任,已经让皇上失望,怎可让皇上再因为贫道的事情,费心神费精力。”看着国师的表情,季孜缙知道,从花青奇进宫的时候,季孜缙就知道,这次他做了跟二十年前不一样的决定,“国师殿的众人,皆是无辜,请皇上不要迁怒他们。”
“国师殿还是国师殿,国师殿的威仪,始终不会有人敢侵犯。”国师殿跟国师,在季孜缙的心里从来就不是一个整体。
几十年的默契,国师知道,季孜缙不准备裁撤国师的位置。
“多谢皇上。”
“先带国师回国师殿,郭首领,这件事要是走漏了任何风声,朕唯你试问。”
“是。”
没有任何的犹疑,皇上今天让她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知道,国师并没有真正的跟晋国勾结,是告诉他,国师现在还是国师,任何人都不能轻贱了他。
但是更多的事情就不是他能知道的,除非找死。
郭首领带着国师下去,季孜缙看着季孜默,“怎么这么看着朕,想说什么?”
“之前皇上处置花青奇,不仅是警告花青奇,也是在警告国师。”从花青奇进宫的时候,不仅是国师,就连季孜缙都知道,花青奇进城就是冲着国师去的。
季孜缙是在等着国师做决定,但是很显然,国师的决定并没有让季孜缙满意。
“是,”季孜缙看着他说,“要是你,你现在会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只是,“国师有什么东西,是能让花青奇抓住把柄?”
“国师当年是一个人从蔡家出来,并没有带上家里的亲眷。”
季孜默了然,“堂堂一个国师,竟然被这样的人威胁,陷害,还没有做任何的反抗,还真是脸上有光啊。”
不过,想来,这也是花青奇的能耐,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国师跟皇上之间的隔阂是什么,还有,让国师心甘情愿的被诬陷,陷害,让季孜缙心甘情愿的跳进他的坑,还能让所有人都不会为国师求情。
短短几天之内,能做到这点,他……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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