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因达看着季孜默，不说话。
大殿上其他人也议论纷纷，这未免也太详细了些。看着季孜默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王爷怕是比万因达都要清楚他一天做了些什么。
当然，他们也想到，季孜默不会是只监视了万因达一个人而已。
“臣只是派他出去办了些事情而已，就凭这个就认定臣跟徐家勾结，臣不服。”
季孜默也不因为他的态度生气，要是因为这都生气，这么多年，早就被气死了。
“本王轻易不会怀疑人，若是怀疑了，那这个人十有八九有问题。”季孜默冷笑着把纸翻到最后一页，“你是不是觉得你送出去的信，都已经传到了徐家的手里？”
季孜默将那张纸翻转过来，让他看着上面的字，变故来的猝不及防，万因达脸色大变。
“本王既然知道你跟徐家联系，怎么会没有防备呢？你最近给徐家的信，全部都被本王 截了下来。噢，对了，万将军可能不知道，本王手下刚好有一个擅长模仿笔记的人，然后刚好会模仿万将军的笔记，刚好本王抓到了万将军跟徐家联系额信鸽，然后刚好，那些信应该已经到了徐家或者说晋国大将军王的手上。”
不去看万因达煞白的脸色，“万因达勾结叛将，证据确凿，不用审了，万家，诛九族。”
“皇上！求皇上饶命！不，求皇上饶了我家里人，求皇上开恩啊！”
不过，回答万因达的之后无赖的静寂，直到被拖出去很远，大殿上还能听到万因达求饶声后来转为了咒骂声。
季孜默看着大殿上，一动不动看着他的人，“没错，正如你们想的那样，本王不是只监视了他一个人，在大殿上的所有人，每日什么时候起，什么时候回府，每天做了什么，都会被详详细细的记载下来，每天晚间送到本王的案桌上。”
“礼部尚书，你昨天见了一个生面孔，要本王去查查他的身份吗？”被点名的人脸色大变，只是唯唯诺诺了，没有说话。
“周大人，回头去本王的府上，去把你那封信拿回去吧，虽然上面没有说什么，但是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发生的好。”
第二个被点名的人，也只是弯着腰赔罪，没有狡辩。
大殿上所有人的表情都算不上好看，毕竟在不知道的时候被监视着，而且是监视到这种程度，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不是单纯的不满，更多的是后怕。
“自从上次宫里发生了那个事之后，本王就加强了京城的防卫，徐家叛逃之后，本王便对所有人进行了监督。”季孜默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在这种时候，不要对本王说你们谁是忠臣谁是奸臣，本王只看收到的证据。除非是你们有谁觉得你们能从本王一手培养出来的暗卫手中逃脱，那也是你们的本事，本王无话可说。”
“但是若是没有这个本事，在徐家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前，所有人把你们的尾巴藏好了，这次万因达是这样，下一次，本王就不是这么仁慈了。王府的大牢里，还空着，也是时候进近人了。”
季孜默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他们之前就在他的监视之下，之后也一定还会继续监视。所有人不寒而栗。
“臣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叛变朝廷的事情。”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
季孜默没有说话，当然也不会信，季贞当然也没有信，从头至尾，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所有人的表情。
心里有些压抑，他不知道皇叔是怎么在这些人中间，还能让宣朝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光是看着他们的表情，他就知道，站在大殿上的这些人中间，没有几个是干净的。
当然这种干净不是为官清白，而是对朝廷的忠诚，没有几个人。要不是皇叔雷霆手段，还不知道他们之后会做些什么。
在季贞的悲哀中散了朝，季贞和季孜默被季孜缙留下，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因为季孜缙最近已经不再过问奏折的事情，空空荡荡的，季贞看到的第一瞬间，就觉得这样的御书房正好合了某个不喜欢看书的某人的心意。
万寿节结束，季孜缙的精神已经远不如那天，这两天苏倾城也没有来这里给他施针。那种方法只是用以后的寿命换一时的精神气。
不能经常用，所以万寿节以后，就只是用之前的笨办法，让季孜缙能勉强保持清醒而已。
“你今天来这么一下，怕是把不少人都给吓到了。”
“他们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怎么会被我吓到？”季孜默面无表情的说道。
“叛徒，抢占功劳，贪生怕死，贪赃枉法这些在朝中早就屡见不鲜，但是除了叛徒，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你今天把这些挑明，会让剩下的人都胆战心惊，不怕他们勾结起来，集体反了你？”季孜缙看着季孜默，“朕知道你一向看不上他们，眼里也揉不得沙子，但是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可别忘了。”
“本王就是知道，所以今天才只发作了万因达一个人。不然，若是真按照我的标准，今天大殿上估计又要空一半多半。”处置万因达，只是杀鸡儆猴而已。
相信他们心中应该也有数，他没有发作就是对过去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不发作，也能让他们收敛一些，别真把这京城当成了他们没完没了的钱袋子。
季贞在旁边看着季孜默，一言不发。
不过季孜缙却没有放过他，“在摄政王府待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你学了多少，之后的事情，你多看着些，不管你以后是什么身份，朝中还是要你来撑着，至于现在朝中那些人，你就好好记着，以后再科举选拔的人才，这些人就不要再有了。”
这是季孜缙第一次明面上承认了季贞以后的身份，不管是不是到那个位置，至少都是手握重权的。
季贞听闻心里却毫无波澜，只是躬身道，“是，儿臣遵命。”
季孜默看着季贞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东西终归是教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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