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守在这里的暗卫觉得这几家都有嫌疑，”十一看了眼十三，说出他们之前的结论，“何阵的几个拍卖场太和谐了，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要一起发财的意思。”
苏倾城心头一动，“拍卖场是最容易出现拍下之后付不了账，闹出人命的地方，这里的情况如何？他们有什么规矩吗？”
十一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隐隐感觉像是想到了什么，拱手道，“属下这就去查看。”
苏倾城拿起刚才他们试验用的一个古玉杯子，放在手心里不停的摩挲着，哪怕是到了现代，拍卖场也只是极少数上等人能够进去的地方，一般的平民百姓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而且，拍卖场的存在通常伴随着另外一种身份，那些属于黑暗面的就应该是黑的，不过何阵也太过于和平了一些，而且，为什么那四家拍卖场的后台会是一个刺史？而不是河清城的城主？
会不会是刺史刘金的身份有问题？但是这也说不过去，季孜墨从注意到河清城之后，就把河清城的所有官员的身份，查了个底朝天，若是他真的有问题，早就被季孜墨拿下了，不可能留他到现在。
十一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带回了消息，“属下去查过了，何阵大大小小的拍卖场很少出现拍下拍品之后付不了钱的情况，而且，所有的拍卖场有一个共性的规定，当时拿不出钱的，可以缓两天，拍卖场可以借给平民小百姓不超过五十两，对家底不错的人和商户借的金额不超过五百两，另外对于一些世家大户，还有另外的额度。”
借贷这种东西，还真的是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落后。
“另外属下也查过了，这里拍卖场的那些拍品，有很多就是出自寻常的普通百姓家里，他们将自己的祖传或者家传拍卖，拍卖场会另外给予他们一些奖励。”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何阵的拍卖会会这么多，拍品的数量也是闻所未闻。
“所以他们是给了人几天的喘息时间，而且就算借了，他们也能够保证那些人还得起？”
“是这样没错，而且他们借百姓的利息远比属下知道的要低上很多。”要不是他们一早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就这样的拍卖会，他也想去看看。
“他们竟打的是这个主意。”苏倾城冷哼一声，看着十一跟十三不解的神情，解释道，“他们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先是把百姓全部都吸引到拍卖场，让他们在拍卖场里有了消费，然后又借钱给百姓们，让他们也一直以为自己的手里还有钱。寻常人根本就不会想到，那些钱只是借给他们的，从来就不会落到他们的口袋里。”
“按照这两天来看，何阵不管是拍卖场的风气还是其他地方的风气，好像都还不错。”
“是，表面上来看好像是这样。属下已经安排了人，今天晚上会到各个拍卖场里再探究竟。”昨天他们完全没有查勘的方向，但是今天不一样，他们已经知道要从哪方面找突破口了。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和谐本来就是一种问题。
下午的时候，苏倾城带着凤鸾青鸾他们出了客栈。
他们本来也没有设定什么目标，只是看着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走了一圈下来对何阵的繁华有了一个基本的认知。
“皇婶，你有没有感觉这里有些时候比京城还要热闹？”坐在说说道馆的包间，听着说书人抑扬顿挫地说着离谱的故事，季贞面露凝重。
苏倾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包间的人就很是骄傲的说着，“那是自然，何阵跟京城比起来，也不过就是少了一个皇宫，少了一些达官贵人，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何阵的日子可比京城那些人过得有滋有味，自在随性多了。”
两个包间关联起来的门帘被打开，苏倾城看着那个人，年纪倒是不大，十六七岁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合多了的缘故，脸色涨红，神情有些迷离，那一个包间就只有他一个人。
看到苏倾城看过来，他还举起了酒杯，遥遥敬了一下，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倾城微微点头，“家弟无意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不不不，没有冒犯，没有冒犯，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啊，我们何阵，就是比京城热闹很多嘛。”
季贞抬着头满是不高兴，冲着那个人说道，“何阵只是一个小小的城，怎么能跟京城比呢，看着热闹，顶多也就是做买卖的多了一些，京城可从来就不缺这些东西，再说，京城的底蕴比这里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哎，我说，瞧你这话说的。”那人端着酒杯就走了过来，大大咧咧地往季贞的对面一坐，“那我们今天可要好好比一比了。”
苏倾城低着头，掩下眼角的笑意，这个人不知是当真如此蠢笨，还是真的是喝多了，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刚好正合适。
“好呀，比就比啊，谁怕谁啊。你说说比什么？”季贞也像是一个不服输的少年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人比季贞大不了几岁，看着季贞这小孩子气的模样，“我先说好，只是小比，不许上升人身攻击。”
“哪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划出道来。”
“嘿，这可是你说的。”男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支撑着头，道，“何阵日夜可通行，菁纯可行？”
季贞愣了一下，“何阵不曾有宵禁吗？”
“宵禁倒是有，不过，若是宵禁期间，不拘是在哪，只要不在大街上溜达就可以。而且，宵禁时间也就寅时而已。”
“时间这么短吗？”
“那是。”男人得意的看着季贞，“这一点，京城没有吧。我之前可是去过京城，晚上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青馆，也搞得跟偷鸡摸狗一样。真是没意思透了。”
季贞怒瞪着他，“口出狂言，这里还有女眷，说话注意着分寸。”
男人看上去张狂，但并不轻浮，自知理亏，起身规整的弯了弯身，“我这人向来如此，一时口中不查，姑娘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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