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绾都服了,楚靖轩这人真够没人性的。
上回他遇刺,人家周末那个惊慌失措的模样,要多忠心就有多忠心。
如今为了保住方子墨,就这么对待人家。
“周末,咱们见过的,上回靖凌王遇刺的时候。”
苏沅绾笑着跟周末说。
“就刘二狗刺杀你家王爷那回。”
周末灰头土脸的,勉强睁开了一只眼睛。
随即又闭上了,一脸的心如死灰。
可是谁说,死灰就一定不会复燃呢。
苏沅绾就加把柴,点上火,烧一把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什么时候见过莲莲姑娘呀?”
苏沅绾循循善诱道。
周末这回,连眼皮都不肯抬了。
何睿一脚踹上去,骂道。
“靖远王妃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吗?”
“回靖远王妃,去年秋天,莲莲姑娘去采蝶轩买胭脂,小人正巧路过。”
周末忍着疼痛回道。
就不说,莲莲舍不舍得自己花银子去买胭脂水粉了。
新红楼里正当红的姑娘,会去采蝶轩这种普通店铺买涂在脸上的玩意儿。
就算莲莲勤俭节约,红姐也不会同意。
梳妆打扮不到位,得少挣多少银子呀。
这笔账,红姐这个人精儿还是会算的。
“哦,还挺痴心的。”
苏沅绾道。
“你怎么选在昨夜去找莲莲姑娘呀,不知道她是方子墨的红颜知己吗?不怕他打你呀。”
周末的眼里闪婚一丝愤恨,随即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可苏沅绾的话又不能不回答,不然等待他的又是窝心脚。
“听闻莲莲姑娘就要从良嫁人了,方师爷就不再理她了。”
周末小声道。
“我想见她最后一面,就想办法偷偷溜进去找她。”
说到这里,周末眼底简直要冒出火来。
第六感告诉苏沅绾这事,没那么简单。
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莲莲姑娘漂亮吗?”
说话间,已经到了大理寺。
何睿命人给苏沅绾他们抬了椅子坐下,还给上了茶。
“漂亮,世间再也没有比她漂亮的姑娘了。”
说到这里,苏沅绾发现周末的眼睛里居然有光,这小子戏演的不错嘛。
早知道有这天赋,去戏班子学个两三年,说不定如今都成名角儿了。
至于天天跟着楚靖轩挨打受气,如今还要背人命官司吗?
苏沅绾能看到的,何睿当然也看到了。
“你喜欢莲莲姑娘,对吧?”
何睿俯下身子问道。
周末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补充道。
“我不配。”
“什么配不配的?你小子连意淫都没胆子,还能杀人?”
上官行舟这暴脾气,张口就来。
“不是没胆子,是不配。”
周末小声抗议道。
何睿双手背后,踱着脚步走来走去。
“现在你喜欢的姑娘被人杀了?这你能忍吗?”
何睿沉声道。
“你不想给她讨回一个公道吗?”
“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能忍也得忍哪。”
上官行舟吊儿郎当道。
“我们普通老百姓可怜着呢?”
“你闭嘴!周末你真能忍吗?”
何睿盯着周末的眼睛道。
“你心爱的女人死了,被人杀死的。”
上官行舟一脸的委屈,张嘴就想替自己讨回公道。
被苏沅绾一把拉住,好汉不吃眼前亏。
“周末,全城都知道莲莲是谁杀的,你冤啊。”
苏沅绾道,
“可是你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对吧,你没有办法。”
周末眼睛又是一转,果然如此。
生死面前,楚靖轩就是再威逼利诱,也保不齐他临时倒戈。
有把柄在手,就不一样了。
“你家人在他们手里?本官保证会救他们出来。”
何睿开口道。
周末继续沉默,
何睿也不好意思再拿脚踹人家了,眼前这个情况简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能称为把柄的,不过是金钱名誉地位,父母家人。
人都要死了,金钱名誉地位都是虚的,那只能是父母家人了。
如果苏沅绾没猜错的话,一会儿就有结果了。
刚才何睿冲一个衙役使了使眼色,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何大人,听说令公子酷爱诗文,小小年纪就才名远扬,你们何家的优良传统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啊。”
苏沅绾跟何睿瞎扯道。
何睿的儿子只有六岁,跟他们何家爱好舞刀弄枪不同。
那孩子居然能以文采见长,简直是奇迹。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家就不能出个状元郎?”
何睿挑眉道,眼神里还透出些许得意。
“没有没有,我就随便说说,夸你儿子呢。”
苏沅绾赶紧道。
“那你可真够不会夸人的,都嫁入皇家了,这么不会拍马屁没前途的。”
何睿半坐在一张金漆杨木大椅子上,乐呵呵道。
“整个皇城都知道靖远王惧内,绾妹妹,你不够贤良淑德啊。”
“劳何大人操心了,我会注意的。”
苏沅绾咬牙切齿道。
“听闻靖远王过几日就要回京了,绾妹妹啊,你是京兆府也闹了,武林盟主也当了,连新红楼都死人了。”
何睿晃荡着二郎腿道。
“也该玩够了吧,就是不知道楚靖夜会不会夸你了。”
“你管我们呢,我家王爷跟您可不一样。”
苏沅绾乐呵呵道。
“是不一样,我家夫人如果敢这般胡作非为,我就……”
何睿皱着眉认真思索起来,看来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自己夫人了。
当然,也可能是觉得苏沅绾大嘴巴。
万一说了些什么唐突佳人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传到何家少夫人耳朵里了。
“您就怎么样呀?”
苏沅绾笑嘻嘻道。
“绾妹妹啊,我记得从前你没这般操心劳力呀。”
何睿挑眉道。
“要注意啊,太操心了容易老。”
你才老呢,不到三十,就跟人家四五十一样,老谋深算。
“他又不靠脸吃饭,你嘲笑人家像四五十,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上官行舟调侃道。
苏沅绾吓了一跳,她还真是喜怒皆形于色啊。
进一步确定,这辈子是当不成女细作了。
“大人,属下去查了,周末父母都在乡下,他只身一人卖身靖凌王府为奴。”
方才那个衙役回来了,向何睿禀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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