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雪的晚上，家家户户都窗门紧闭，大街上早早也都没了人。
江寒烟顺利地到达纤人阁。
方温瑜正坐在房里算账，听说她过来了，立马就迎了出来。
“大小姐。”
他清瘦的身子显得更加单薄，朝着江寒烟行了礼。
江寒烟跟着他进了里屋，拿过桌上的账本就看起来，估摸着接下来还需要多少钱：“方先生，赤界学院的生意你可有想法了？”
“已经看的差不多了。”
“好。”
江寒烟准备开始算计老夫人手里的万两黄金，于是她悄悄拉着方温瑜到偏院交待了一番，他有点犹豫：“这样真的可行。”
“百分之百。”
“好。那在下就听小姐的安排。”
江寒烟把新的产品带给方温瑜后，还交给了他配方。
“这是……”
“接下来我肯定没有办法稳定供货，”她指着这个配方，“所以，你需要多找几家铺子，让他们单独提供我标注出来的每一个部分。”
“最好不要方先生你自己出面。”
“小姐的意思是，最后再由我们自己组合，这样其他人就是想学，也依旧学不了？”
“是。”
江寒烟点点投，她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当一个完整的产品如果全权交给一个人，那被抄袭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但如果是分散的，并且匿名委托，最后再收集过来提炼，那被泄露的风险就小了很多。
“希望先生看会了以后，把这个配方烧了。”
“是。”
方温瑜小心翼翼地将配方收好，“大小姐，西域的消息我打听过了，跟我们所了解的一样，不管是蛊毒还是禁药，都是很容易在西域农民中流通的。但……”
他的表情染上些许疑惑，顿着没有说话。
江寒烟左右等不到他的话，便又跟着重复了一遍：“但是？”
“如果小姐的身边真的有会使用西域禁药的人，一定不会是其他地方过去的。要么是从小在那里长大，要么就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
“知道了。”
方温瑜看着她了然的表情，又补充说：“听丝绸之路的商队说，兰贵妃在入宫前，曾经去过西域。并且……遇到过失踪的云夫人。发生了什么事不晓得，但证据就是，她有夫人的贴身香囊。”
“什么？！”
……
江寒烟浑浑噩噩地坐上马车。
她实在太想知道兰贵妃的事了。
过了今晚，也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
江寒烟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进宫去一趟兰贵妃的寝宫，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方温瑜跟她说，在那个香囊里，也许会留有云曼凡离开的原因。
他见江寒烟的表情不对，又加了一句：“小姐莫要冲动。”
但江寒烟不管，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找到母亲，她一定要去试试。
因为她知道，再过几日，再过几日就来不及了！
“停车。”
江寒烟让马夫停车，她吩咐夏瑶：“你先回府，若有人找我，就说我睡下了。”
“小姐，你要去哪？”
夏瑶紧张地看着江寒烟直接跳下马车，她刚探出头想叫住小姐，便发现人没了踪影。
“李伯，小姐呢？”
“诶？刚才还在这呢。”
李伯摸着脑袋，他也没看清小姐去哪里了。
“或许又去了纤人阁吧。我们先回府，今日的事莫要对外人说。”
“是。”
李伯也算是跟了小姐很久的人，他载着夏瑶回府。
……
江寒烟运起轻功，朝着皇宫飞过去。
她觉得这内力就像与生俱来的神力，她操纵地十分顺手，躲避起皇宫里的侍卫来也非常容易。
她原以为皇宫中会有严密的巡逻，没想到在后宫简直就是穿行自如。
楚秦这个人，看来还是挺自负的。
她悄悄潜入兰贵妃的寝宫，她已经睡下，江寒烟蹑手蹑脚地翻找着她的柜子，香囊倒是找到了几个，但都不是她娘的。
“难道说，这东西被她锁起来了？”
江寒烟在心底嘀咕，来到兰贵妃的寝宫也有大半个时辰了，但是什么都没收获，实在有点窝囊。
江寒烟决定还是先出去，等明日问问楚睿渊，能不能在兰贵妃的寝宫找几个暗桩。
就在她准备全身而退之际，就听见原本睡得很深的兰贵妃说了一句：云曼凡，你不得好死！
吓得江寒烟浑身一个激灵，还以为兰贵妃醒了，正要往屏风后面去，一只大手扣在了她的大臂上，她的嘴被人狠狠堵上，顺势被那股力量拽进屏风内。
狭窄的空间，两人面对面——
是你！
借着微弱的月光，那张脸莫名熟悉……
“国师！”
难道说……
她瞪圆了眼睛，那人知道她的小脑瓜子又在胡思乱想，便撇撇嘴角，伸着脖子张望兰贵妃醒了没。
万幸，不过就是一句梦话，她依旧睡得很沉。
见江寒烟淡定地站着，白辰轩也收回了手，拉开了距离，那双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用手指了指屏风后面微微开着的窗户，示意她往那走。
江寒烟闯入兰贵妃的寝殿本就是大忌，现在又遇上白辰轩，还要被他指挥着翻窗，哪里肯？
她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跟他同流合污。
江寒烟往后退了两步，想要绕过屏风往大门走去，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动弹不得。
那双好看的眼睛笑的像弯弯的月亮，明明很好看的五官，在江寒烟看来就是讨人厌的恶魔。
她深呼吸一口气，认命地翻过那不高的窗户，两人落在兰贵妃的后院，面面相觑。
“你怎么……”
还不等她说完，就听见前院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啊！”
刺客？
她眉头一皱，正想跑路，就听见那声音又传了起来：“刺客往兰贵妃院子里去了！”
居然不是兰贵妃的人……
她忽然想到今晚和楚睿渊商量的计划，脸色一变，心里想着怎么也不能给他拖后腿，于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绕去。
她刚飞了两步远，身前就落下一个人，正是一袭白衣的白辰轩。
“去哪？小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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