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几天后,等沙真人再次回屋的时候,屋子里摆着满满一筐的银钱,不是白银,而是足足万两黄金,搓搓手,拿起一块,张嘴一咬,“哎呦喂”,纯金的,咯嘣脆!
这女娃子果真值钱,如此也不枉他特地去给人捎了信。
那天小尤子给沈清影解了签文,红绸原是让香客写下名字后,挂上菩提树的,女子红绸挂得越高寓意嫁得越好,男子红绸挂得越高寓意节节升高,前程似锦。
沈清影当时签了字,只随意找了根低低的树枝丢了去,草草了事。
也不知是不是有佛缘,在暗处一汪许愿池里静坐“垂钓”的沙真人无意间瞥到了一眼,看出了她的病灶。
而这越低的枝头长得是越粗壮,红绸根本绕不了几圈,风一吹就落在了地上。
红绸上他添了一个“蛊”字,至于这落款嘛,自是“万两老沙”。
摸着面前的黄金,心道,荣王还算是上道,女娃子跟了他也不亏。
……
镇北侯和顾南叙一同进宫,沈峤亲自驾马,护送娘亲和妹妹回府,回府的路上,沈清影一言不发,只呆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像是要把它看穿似的。
“晚晚,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娘,千万别闷在心里。”
“娘,女儿无事。”沈清影抬眸浅笑,摇了摇头,轻轻依靠在母亲肩膀上。
“晚晚,是不是荣王欺负你了?”过了许久,冷若溪才小心翼翼地出言试探。
沈清影闻言又摇了摇头道,“娘,女儿累了,想再睡会儿。”
“好。”
她不想说,冷若溪便不逼她。只是在心里暗暗给荣王记了一笔,烈哥去见过荣王,她也在门外守了一晚上,两人应该无事。可晚晚如今这样沉默,定是他欺负了晚晚,兴许只是言语上的调戏,可无论如何,正如晚晚所言,荣王就是个混蛋!
晚晚是她的命根子,荣王今天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以至将来小婿上门的时候,丈母娘的这一关可是比岳丈那关还要难上加难。
沈清影此刻不知道娘亲在想些什么,她还陷在沉思中。
她虽是一个不过十五岁,刚及笄不久的小姑娘,但这些年来,在江湖上走南闯北,又是北辰、盛京各地春满楼背后实际的主子,于风月之事,虽无切实经历,却也略知一二。
她当时是有些害怕惊慌,但冷静下来细想,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除去没了守宫砂外,并无任何的异样与不适。
眼下她只能想到两种可能,其一,她和慕容殊坦坦荡荡,什么也没发生,但出于不明原因,她的守宫砂没了;其二,慕容殊这个变态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但事实证明,他不行!
思来想去,传闻都说慕容殊活不过二十五,三年前的一场大病,可是足足昏迷了三年之久,便是落下什么隐疾,也是极有可能的事。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越想就越气,她竟被一个不能人道的人给破了身子!
脑内好一番思想斗争后,她得出了结论,难不成她还要因为这样一个人委屈自己,自暴自弃,以泪洗面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便是她作为镇北侯府将门之女当有的气节。
“阿嚏!”不紧不慢跟着侯府的马车上,慕容殊已经连打了不下三个喷嚏。
“主子?”
“无妨,直接回府。”
慕容殊眉头紧锁,抚额沉思,怎么想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里惹了那小祖宗不快,竟是反应如此激烈,推门而出时回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令他不喜也令他不安,还有那双红透了的眼眶,那画面萦绕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给锦四去信,晚上去侯府。”想不明白,那他就要去问个明白,可沈清影似乎并没有要给他这个机会的样子,以至于等他将来弄明白这件事的时候,当真是哭笑不得。
“是,主子。”
……
远在北疆的青云山下的草屋里,白须老人从容不迫坐在案前,观棋煮茶,看着摆在面前的那副残局,久久不曾挪眼,就好似是在透过期盼怀念故人一般。听见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长袖一甩,瞬间打乱了棋盘。
“你怎么下山了?”待看清来人后,不禁有些震惊。
“哟,老林,又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啊,知道你喜欢下棋,但我今天可没空再陪你了。”来人语气轻快和他矫健的步伐一样,明明是个白发老人,这精气神可一点不比年轻人差,端起桌上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茶!”
“你是求得药了还是求得青云出山了?”白须老人对他这般行径早已见怪不怪,可是才不过短短数日,难不成他已经成功劝服青云出山了?
“不求了不求了,山上我是一天都待不住了。我可得赶紧回去看看我家孙媳妇,哦,对了,也是你外孙媳妇儿,老林,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回去给孙媳添个见面礼?”
白须老人闻言微怔,“小殊要成亲了?娶的哪家姑娘?”
“哪家姑娘我还不知道,不过这锦七也真够谨慎的,你瞧这信里头,翻来覆去几句话,我也是看了几遍才看出些门道,嘿,还是个藏头诗。总之就是有个能进得了疏影阁的姑娘咯。”
锦七的谨慎是有道理了,荣王府的婚事从来都是由楚氏赐婚得来,是以要谋一场自己心悦的婚事,那必是要下一番功夫,且不能让皇位上的人起疑,祖孙三代,历来如此。
“那便好。”白须老人嘴角轻扬,端起茶杯,只见眼前老头一把年纪了,还在那儿挤眉弄眼给他使眼色,又道,“小殊的眼光自是好的,我便不回去了,若是要见面礼,那边柜子里的东西,你随意拿就是。”
“老林,你这就太不上道了吧,这可是咱俩现如今唯一的孙子娶亲,高堂之位你还打算拱手让给楚璟不成?我呸!”整个大梁大概也就老荣王有这样的能耐敢直呼璟帝全名,还满脸的不屑。
“老林,我知道你要守着这里,守……守着他们,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你不是和青云老道关系好吗?让他帮忙照看月余总行吧?”
“再说了,你不还有个忘年交的小友跑去盛京了吗?你就当是去会会小友,顺便再看看孙媳妇,两不耽误,多好!”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殊这事儿若是真有苗头了,老林家就该进京给小两口添乱了,你这做长辈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孙儿和孙媳妇新婚就不合吧?”
“行了,别像个和尚一般念经了。”白须老人眉头微皱,放下茶杯,无奈叹了口气,起身甩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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