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令音立刻站起来，看着跟前的人，一时间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明方师傅看了她一眼，“孔家的小姑娘？”
这……他难道知道自己要来吗？孔令音心底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很快点了点头，“我是孔家行十的，”
一般姑娘是不对外说自己的闺名的。
不过显然，明方师傅也没打算听她说，自己已经朝着屋子里头进去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略微停了一下脚步，道，“还不进来？”
孔令音顿时眼前一亮，这是，要听自己说话了吗？
“是！”她忙答应了一声，接着便跟着跑进去。
“青至，你先回去吧。”明方师傅又交代了一声，门口站着的青至弓了弓身子，便退下去了。
孔令音跟着明方师傅进了里间去。
看着那人潇洒一下在上首处坐下去。
这里头的布置和先前明空师傅那边的布置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那股檀香味了。
叫孔令音一下子便也放心了许多。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明方师傅，也不敢多看，毕竟，是有些不大礼貌的。
她只敢自己偷偷地看一眼而已。
明方师傅也没看她，只是在那里坐着。但是嘴上却道，“你想问什么。”
这一句话，冷冷清清的给孔令音都清醒了许多。
“啊，”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才接着道的，“我是想问问明方师傅，关于……”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明方师傅道，“算不了。”
三个字说的还特别快。
快的孔令音都有些不明白了。
自己不是还什么都没开始说呢，怎么就，说了算不了三个字呢？
一开始是明空师傅说，叫她不用来了。
那时候孔令音也不爱听的，她总觉得自己都没有努力过的，为什么就要放弃了呢？
何况，尚且没有去争取过一下，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没办法的呢？
孔令音不信邪，所以她一定要来见见明空师傅的。
没想到来了以后明空师傅却这样子直接跟她说算不了。
孔令音当下是有些愣住了，等反应过来以后，便有些耐不住站起身来，道，“可是明方师傅，你都还没听我要算什么呢……”
难道他真的能猜中自己千里迢迢来这边是为了什么事情吗？这也太玄学了。
反正，孔令音目前来说是不大相信这个的。
她站在那里看着明方师傅，眼中都是强硬感觉。
就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而已。
明方师傅也抬头看了孔令音一眼，眼神里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情绪。
“你要问权柔的事情。”
这就是个肯定句了。
一点儿拖沓都不曾有过的。
“对…..”还真的被明方师傅给说中了。
孔令音一时间有点儿错愕。
明方师傅难道真的能预测自己的内心不成？那，如果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算不了权柔的事情？孔令音觉得这是明方师傅不想帮忙，于是便上前两部，深深给明方师傅行了礼。“明方师傅，您既然知道这点，想必，也是能算的，还行师傅出手帮忙，师傅要什么东西，我都会尽量给师傅寻来的。”
这对孔令音来说，是真的很重要的。
然而明方师傅却只是摇摇头，“算不了。”
还是刚刚的那三个。
几乎叫孔令音快哭出来了。
“可是，师傅您都还没算。为何就笃定算不了了呢？”她不明白，为何还没有试试，就已经确定算不了了。
这些东西，有什么，是一定不能尝试的吗？
孔令音想不明白，脸上也因为着急而变得通红起来。
明方看着她，幽幽道，“算不了就是算不了，没有为什么。”
一句话说的是十分自然而又叫人无可奈何。
孔令音听着，逐渐觉得心底有些往下沉了沉。
她看到明方师傅的第一眼，便觉得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大概是直觉吧，她觉得，若是明方师傅能算的话，那，说不定还有的转机来着。
但是，眼下明方师傅却这么直白的告诉孔令音，算不了，甚至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这叫孔令音很难不觉得担忧。
这是说明，权柔这件事，真的没有转机了吗？
她眼中的情绪逐渐熄灭下来，慢慢的，双眼变得没那么有精神了些。
“真的…..不行吗？”她又问了一句，这还是含着一些期待的。
然而却对上了明方师傅那双眼睛，他摇了摇头，告诉孔令音，“不行的。”
不行就是不行。甚至都没有一个解释。
孔令音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这么没用的。原来，跑到扬州，跑到金陵，也不能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
都没有任何办法。
她慢慢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坐在了椅子上去。
半晌没说话。
明方也不说话。
“你就是想求这个？”也不知道隔了多会儿，明方一抬头，见这丫头跟丢了魂儿似的坐在那里，便开口问了一句。
孔令音点点头，也不说话。
她跑这么远，就是为了问权柔这件事。但是，眼下明方师傅已经很明确告诉他了，不能算，算不了。
算不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孔令音这是第一次觉得很难受。
哪怕是明空师傅跟他说没用的时候，她也没有放弃什么。
可是，眼下明方师傅这么说了以后，孔令音却觉得越发有些难受了起来。
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吗？她跑这么远，忙了那么多，可是到现在还是觉得，好像都是一场空了。
不管怎么看，如今孔令音都觉得心下有些沉了。
至少是没有一开始的时候那么激动了。
明方师傅都说没有办法的话，那有什么办法呢？
“明方师傅，是不是，这件事就已经是定数了？”孔令音在心底想了很多很多，然后才开口问了这句话。
“也不是，”明方师傅说着。
孔令音一下便抬头起来，眼睛里仿佛又恢复了些许的光亮。
“那师傅，你的意思是，这件事还有的救吗？”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孔令音就不想放弃。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还不是一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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