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嘉树不温不火的态度让纪今秋很不喜欢,明明是求人之人,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儿求人的姿态。
“南承,等我五分钟,我换件衣服就去吃饭。”纪今秋一句话交代了纪南承为什么会来医院。
就在温嘉树松了一口气时,却听到纪南承说:“迟些去,我有话跟我朋友说。”
纪今秋的目光在温嘉树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淡淡的:“妈陪着奶奶在早茶店等我们,你知道奶奶的脾气,这种风口浪尖上你还是敛着点儿脾气,不要惹了她。”
纪今秋的后半句“不要惹了她”意味深长。
温嘉树不傻,能听得出几分意味,纪今秋是在提醒纪南承不要跟除了申姜以外的女人扯上关系。
她真不明白,纪今秋怎么会认准了她对纪南承有肖想?
纪南承没说话,纪今秋也不好再多说,转身出了病房。
病房的门被关上,温嘉树回头看到温致萍又闭上了眼睛。刚才她醒来竟然也没吵闹,现在又睡着了。
现在的状况相当于独处,温嘉树舔舔嘴唇,有些紧张,仍旧没有看纪南承的眼睛:“纪先生,这次我妈的事情,多谢了,有空我请你吃饭。”
最后那句话,是中国人惯用的客套说法,跟空话没什么区别。温嘉树也并非认真地说出这句话,她并不想跟纪南承有除去工作之外的交集,哪怕是吃饭,也不想跟他单独吃。
“嗯。”纪南承并不打算拒绝这份谢意,本来就不算是朋友,平白无故地帮了她,一声“谢谢”他受得起。
纪南承走近了半步,温嘉树连忙后退了半步,她倏地仰头,又对视上了他的双眼,目光被他的眼睛紧紧吸住。
“你们闻香师,不是都喜欢好闻的味道?”纪南承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浑厚。
“嗯?”温嘉树不解,又 后退了半步,跟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温嘉树躲开了他的眼神,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如此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头发几天没洗了?”他说得不直白,但极其讽刺。
温嘉树尴尬地摸了一把油腻腻的头发,的确是很脏了:“没时间洗。”
纪南承的讽刺让她觉得很丢人,羞耻感让她的脸变得通红,他的确是帮了她没错,但他还是嘴欠得要命,跟第一次见面时没什么两样。
温嘉树心生厌烦:“纪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显,温嘉树是半分钟都不想同他多待了。
“不是说要请我吃饭?”
“……”温嘉树一时哑然,感觉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她跟人相处本就不自在,更遑论是在一起吃饭了,一想她便觉得难受。
正当她支支吾吾准备说改天时,纪南承又开口:“不乐意?”
温嘉树被他这么一问,原本酝酿好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如果不请客,她颇有一点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觉。
毕竟纪南承帮的这个忙不是谁都帮得上的,而一顿饭,是谁都可以请他的。
如此一想,温嘉树更矛盾了。
“没有,只是今天我走不开,我妈这边……”
“我安排护工过来。”
纪南承的话让温嘉树觉得奇怪,一顿饭而已,他又不是没地方吃。
“不是说,要去吃早茶吗?”温嘉树鼓起勇气问道,她再也不想欠别人的人情了,这种滋味太难受。
“一起去?”纪南承的口气冷静如常,然而在温嘉树听来,这句话里藏着的东西太多了,她刚才清楚地听到纪今秋说“妈和奶奶在早茶店等我们”。
他当初莫名其妙地帮她,今天又莫名其妙地来,还莫名其妙地跟她说话,看来都是在一步步给她挖坑,她还傻傻地全都跳了进去,以为他帮她真的是举手之劳。
现在想想,凡是商人,哪能做亏本买卖?
无缘无故地帮她,肯定是有所图谋。
温嘉树不傻,纪南承想干什么,她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纪先生煞费苦心了。但是你姐姐之前警告过我,纪家不欢迎我。如果纪先生是想拿我当家里人催婚的挡箭牌的话,恕难从命。”
她虽然欠了他的,并不代表他说什么请求她都要答应。
“你怎么知道是催婚?”纪南承反问的同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纪先生的妈妈和奶奶一起出现,还能是为什么?”做挡箭牌这种事她做不来,“之前在格拉斯温室花房里遇到的那位,是您的未婚妻吧?我不做毁人感情的事。”
之前见纪南承对申姜的态度挺好,现在怎么……难道他不喜欢这个未婚妻?
“跟聪明人说话不累。”纪南承掀了掀薄唇,“半个小时,洗头发够了吗?”
他根本不给温嘉树拒绝的机会,口气里带着浓浓的强势味道。
温嘉树冷嗤了一声:“纪先生,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做这种事。您身边应该不缺女人吧,何必找我?”
她不明白,纪南承从在格拉斯就开始算计她,他觉得她跟别的女人有何不同?
温嘉树从未觉得自己有何不同,她唯一比别人好的,只有嗅觉,但撇开她的工作,她的嗅觉在生活上并不能为她添彩,她不认为这是长处。
“你知不知道,”纪南承把玩着腕表的表带,“布鲁斯把你卖给了我?”
温嘉树几乎是在一瞬间听到了脑中传来的轰隆声……她屏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她怔怔地盯着他的时候,脑中回想起了在格拉斯他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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