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滢看出沉香对她的惧怕。
沉香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满身瘟疫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这样的眼神深深激怒了她。
“你在怕本宫什么？本宫有这样恐怖么！”
秦滢面色沉了几分，说出的话透着丝丝凉意，让听到的人不由得心底打颤。
“娘……娘娘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母……母仪天下，奴婢只是畏于娘娘的威严……而非恐惧。”
秦滢凤眼微微眯缝了下。
显然，对沉香的回答不甚满意。
“贤良淑德？母仪天下？哈哈哈！贤良淑德又怎样？母仪天下又如何？陛下眼中只有一个蓝暮雪，本宫做的再好又能得到什么？你说！本宫哪里比不过蓝暮雪那贱人？”
“帝后娘娘多虑了，陛下只是一时新鲜罢了，总有一日定会回心转意……”
沉香的话被秦滢打断。
她凤眼溢出一抹危险的光亮，咬牙切齿的说道：“怪只怪本宫太仁慈，要是一早对她痛下杀手，定也不会让她逃此一劫！”
沉香在一旁不敢言语，秦滢做的所有事情她都清楚，只是在这种时候她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秦滢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而她这个知情人很可能会被她灭口。
思及此，沉香不免越发惊恐，要是此刻秦滢与她翻脸，她定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秦滢危险地睨着沉香，突然问道：“你定不会出卖本宫吧？”
沉香身体重重一颤。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帝后娘娘，奴婢自小受恩于娘娘，自会对您忠心耿耿，就是有刀子架在奴婢脖子上，奴婢定然也不会出卖娘娘的！”
“真的？”
“奴婢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请娘娘明鉴！”
“出自肺腑？”秦滢幽幽的念叨着。
沉香狠狠点头，生怕秦滢看不见她的衷心一般。
秦滢饮了口凉茶，缓缓道：“我信了你的衷心，起来吧。”
“谢娘娘！”
沉香再次叩头，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每日是在刀尖上度日，每时每刻都要恐惧会被秦滢杀掉，这种感觉几乎令她濒临崩溃！
-
天牢内，阴沉可怕。
微弱的光亮从一个狭小的窗口中渗透进来，不足以照亮整个牢房。
秦亦清被牢牢地捆在刑架上，几天的严刑拷打致使他全身是伤，体无完肤。
此刻满头长发披散下来，凌乱不堪。
他低垂着头，气息微弱，却也宁死不屈。
“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只可惜你江沂气数已尽，最好如实交代出秦桓楚此刻藏匿之处，陛下天恩浩荡，说不定会赐你全尸！”
伏胤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睨着秦亦清。
他若不是逆贼，他对他倒是有些钦佩。
秦亦清微微勾唇，暗红的血液从嘴角流淌而出。
冷嗤。
“大丈夫死又何惧？既已成为阶下囚，我秦亦清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要杀便杀，别磨磨蹭蹭！”
他自然不会说出秦桓楚的下落，只可惜此次怕是连累了秦滢跟着一同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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