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县？碰头？
看到这几个字，苏婴心里一紧。
跟“信息共享中心”有关的记忆，她半点都没有继承。所以，尽管这个“绵羊”看着跟她很熟，像是可以“线下面基”的关系，可苏婴还是不敢就这样相信对方。
不过，对方连鸿蒙县都知道，对原身的信息又到底知晓多少呢？
【绵羊：你还在鸿蒙县吗？】
屏幕上的消息，又换了。
她不能一直不回复。
这个“绵羊”，显然跟“头号咸鱼”打过交道。或许，苏婴能从他这里找到原身死亡的真正原因，从而苟住小命。
要怎么回复呢？
苏婴发现屏幕下面有个【语音转文字】的按钮，就试着点了下。在她说完后，面前的虚拟屏幕里面就出现新的回复——
【头号咸鱼：见面取消。】
【头号咸鱼：我改变主意了。】
苏婴也不说她现在还在不在鸿蒙县，她怕对方本来不清楚她在现实中的身份，却根据她的回答推测出她现实中的身份。
在苏婴把消息发出去后，对方沉默了一会儿。
【绵羊：你不是头号咸鱼。】
【绵羊：你是谁？】
当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苏婴的背后起了一层冷汗，第一次觉得手脚发麻。
绵羊知道我不是头号咸鱼？刚刚表现出来的担心，其实是在诈我？
为什么他，或者她，暂且还是用他来代替……为什么他知道我不是头号咸鱼？是真的确定，还是又在诈我？
苏婴不知道能不能替代身份，不过看起来似乎是不能的。
冷静。
冷静。
苏婴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说不是就不是？
她现在已经被“信息共享中心”认领了，那她就是头号咸鱼。
【头号咸鱼：我不是头号咸鱼，那现在跟你说话的又是谁？】
苏婴直接把这个带着困惑和惊悚的问题，送还给了对方。
想跟她玩文字游戏？
她记忆库里那上千年的“人类智慧的结晶”，可不是吃素的。
果不其然，这次对方足足消失了一刻钟，才又重新出现。
【绵羊：上次谈得合作，我要重新考虑。】
说完，绵羊就彻底消失了。
苏婴又返回先前的页面，上面还是之前的那些消息。看来那个“三连杀”的公告出来后，大家都很安静。
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苏婴从“信息共享中心”里退了出来。
“呼，真刺激。”
苏婴顺了顺胸口的气，然后盯着手里的玉镯自言自语，“没想到，又有人死了。”
病毒跟“信息共享中心”的关系，还没有查清楚。
原身的死，目前也没有目标。
还有，她从“代码精”变成人类的原因，暂时也还没有找到。
尽管如此，今晚这趟探索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首先，她获得了，或者说是被强行按头接受了“头号咸鱼”这个身份。
其次，她知道还有别的“猎杀者”。其他的“猎杀者”应该也跟“头号咸鱼”一样，在“信息共享中心”里面都是有代号的。并且，一直都有什么东西在猎杀他们。
接下来，便是那个叫“绵羊”的“猎杀者”。她不知道“绵羊”跟原身的死，有没有关系，但至少她知道一点，那就是“绵羊”肯定了解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只要继续跟“绵羊”接触，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不过，也要谨慎，那个“绵羊”看起来也不好糊弄。
最后，这个游戏看起来还挺危险的。不过只要她藏住身份，不主动参与进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
想明白后，苏婴就躺回了床上。
她记得那些“外来者”里面有人曾经说过：人不要怕苟。苟到最后，应有尽有。
苏婴觉得，她也可以暂时“苟苟”。
……
一夜好眠。
……
第二日。
苏婴在饭桌上，见到了胸前吊着一只胳膊的十七。
十七之前穿的衣服被树林里的树枝勾破了，不能再穿了，赵妈妈就连夜借了一件江别的衣服，改小了之后给十七穿上。江别今年十九岁，看着却没有他那个只有十六岁的弟弟江孙高壮。衣服改改，十七也能穿。
虽然是件灰扑扑的粗布衣裳，但是十七容貌出众，还是把那件衣服灰扑扑的衣裳穿出了高级的质感。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
最近忙着修宅子，李大爷他们就不跟苏婴一起吃饭了，再加上苏婴起晚了，所以今天的饭桌上只有苏婴跟十七两个人。
“昨晚睡得还好吗？”苏婴开口。
十七看着她，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行动不便？”苏婴见他的右手被吊着，只能用左手夹菜，便问他，“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夹。”
“真的吗？”十七看着她。
配上他的长相，看起来乖乖巧巧的，特别讨人喜欢。
苏婴便想起早上起床的时候，赵妈妈跟她说的事。今早赵妈妈去给十七送衣服，顺便问了下十七的身世。赵妈妈告诉苏婴，十七原本是不想说的，只是后来看苏宅的人都对他很好，才说了的。
十七告诉赵妈妈，他原本出生在一个大家族。家中父亲对他们很冷淡，兄弟姐妹之间又不亲厚，常常勾心斗角，相互算计。近年来，随着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弱，家中的兄弟为了争夺继承权，之间的斗争越发残酷。
十七是庶子，年纪又小，继承权本来就跟他没关系，他也无意跟兄长们争夺什么。
只是前不久，他还是卷入了一场阴谋，被家中兄长追杀。慌乱之间逃入山林里，暂时摆脱了身后的追杀。可是他在山林里迷了路，转了好久，才来到小溪村的后山……替赵妈妈挡黑熊的事，也完全是意外。
赵妈妈听完十七的身世后，心疼不已。
十七趁机提出，他希望能暂时住在苏宅。
十七说他跟他的父亲没什么感情，生母又早早过世，也不想跟兄长们争夺什么家产……他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要是离开小溪村，害怕兄长得到消息，又派杀手过来。
苏婴现在手里有钱，自然不介意再多养一个人。更何况，十七还救了赵妈妈。
……
思绪回归。
苏婴帮十七夹菜。
“除了我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我夹菜。”十七盯着碗里的青菜，低声道。
苏婴想说，这也是她第一次帮人夹菜。
“那在你手上的伤没好之前，我都帮你夹菜。”苏婴倒是没多想，笑着道。
十七对面看到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轻轻地抿了抿嘴角，点头，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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