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婷靠窗站了许久，始终没有下一步指示。
“白总？”助理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开会时间了，提醒道，“各部门经理已经到了，开会要用的资料在您办公桌上。”
听见声音，白婉婷才睁开眼回过神来。
“知道了，出去准备吧，待会我自己过去。”白婉婷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顺手打开了文件翻阅。
待会只是开例会，主要是和同事间互相熟悉，没什么特别的，桌上的资料是重要职员的信息，让她提前了解，免得见面的时候接不上话。
“等等。”白婉婷才翻了两页，就把走到门边的助理叫住，“去告诉他们，例会取消，各自回去工作。”
“可是白总，这是惯例，COO上任都会先了解清楚部门经理的信息，这样也方便日后接洽工作。”助理很有耐心的笑着提醒。
“我知道。”白婉婷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冷冰冰的，“你也说了，这会议只是方便我了解手底下养了一群什么人，这些回国之前我就已经搞明白了，你觉得还有必要浪费时间走过场？”
“……没有。”助理的笑僵在脸上，尴尬的说，“那我现在出去通知。”
“嗯。”白婉婷应了声，就兀自打开电脑处理邮件了。
助理退出去，轻轻将门关上，才猛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
虽然早知道白婉婷做事雷厉风行，但没想到这么标新立异，虽然今天只是普通例会，但对于常人，也正好是树立威信编织人脉的好机会，但在白婉婷眼里，似乎不屑一顾。
那些高级职员的资料，她直到今天上午才算彻底收集完，白婉婷明显在她之前把情况都摸清楚了，这种行动力……难怪整个m国分布都由她一个女人撑起来。
看来以后在白婉婷手下工作，时刻都得提着小心。
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助理还是按照要求，将会议取消了。
一时间，整个厉氏集团总部上下，都对这个做事出人意表的COO充满了好奇，尤其是从白婉婷助理口中得知她取消会议的理由，更是给她贴上了厉氏第二大魔头的标签。
第一是厉戎深，他所制定的，几乎超过同行平均水平一半的业绩要求考核，以及身体力行的通宵达旦的表率，让整个厉氏就像上了弦的陀螺，永不停歇的运转，公司得以发展，但抱怨也从未停止。
所有职员都很清楚，白婉婷的回归，将是厉氏集团的第二个噩梦。
整个公司的氛围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人人自危，只期待着手上的任务尽早完成。
厉戎深的整个总经理办，是唯一不受白婉婷回国影响的部门，助理和特助有条不紊，难得准时，在下班之前处理完了一天的工作量。
厉戎深大发慈悲，给他们放了个假，自己则是约了何帆在嘉诚的包厢见面。
厉戎深到的时候，何帆面前的酒已经下了大半，一身的酒气。
他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加了颗冰块扔进去，晃了晃杯子，一饮而尽。
“你干嘛？借酒浇愁啊？”何帆被他吓了一跳，伸手夺过杯子，吐槽道，“大冬天的喝冷饮对胃不好，喏，尝尝看……”
何帆边说，边把让人热好的酒倒了一杯出来，从桌上推到厉戎深面前。
嘉诚是宋景豫的地方，他们兄弟在一块的时候，为说话方便，就免了服务生，在包间里有什么事都自己动手。
厉戎深一句话也不说，半倾着身子撑在膝盖上，仰起脖子一口喝了个干净。
也没什么味道，不像何帆说的那么神奇，只是胃里暖暖的，一瞬间而已。
“喂，你----”何帆伸手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翻了个白眼，继续吐槽，“把我叫出来，只喝酒不说话，这算什么……”
何帆本来就是个聒噪的性格，厉戎深早就习惯了他张嘴说个不停，神情无动于衷，安坐在沙发上，眉目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帆看着他干瞪眼，觉得没意思，最好拿手机出来刷微博。
刷到一半，猛的被一条爆料的微博吸引住，一边盯着屏，一边凑到厉戎深身边八卦，“这上面说的温苑，是不是顾曦的闺蜜来着？我见过，那么年轻居然有私生子？”
提到顾曦两个字，厉戎深瞬间就回过神，猛的把手机抢了过来。
微博上的照片拍的角度很远，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只露出侧脸，但看得出来是温苑没错，她牵着半大的男孩子，看上去更像是姐弟。
温苑要是有这么大的私生子，大概在初中就产子了，简直荒谬。
发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目前转发量不过千，评论也是少的可怜。
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乱写一通，关注的人少，达不到上热搜的程度，自然就传不到厉戎深耳朵里。
不过，厉戎深明显还是眯了眯眸子，盯着微博上的照片看得很认真。
片刻之后，他拿出手机，打给张特助。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没等张特助开口，厉戎深率先张了张唇。
“人还没找到？”
厉戎深显然已经忘了张特助现在是下班时间，还是他特许的。
“抱歉，总经理……”张特助歉疚道。
“自己到微博看。”
说完，厉戎深就迅速把电话挂了。
旁边何帆看厉戎深的反应那么奇怪，就一直盯着照片，越看越觉得照片里的男生眼熟。
“你不觉得这小私生子，长得很像一个人？”
司亦怀的弟弟，还能像谁？
厉戎深懒得搭理。
但何帆却看得出了神，眨眼睛，他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整个人愣在那猛吸了一口凉气。
厉戎深这才转过脸去，挑起一边眉毛，语气十分不屑，“那是司亦怀的弟弟，你查了他那么久，当然觉得眼熟。”
厉戎深说完，何帆还是没有反应，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了。
好半天，被厉戎深盯得有些不舒服，何帆才回过神来，尽力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些。
“对……确实是像司亦怀，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完，何帆又笑了笑，掩饰面上的尴尬，手忙脚乱之间，却再次对上厉戎深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不自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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