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吗？
源夜脑海里突然闪过痴愚司教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虽然江户联合总长跌落第二领域的事并非秘密，可沦落到像我这样连新生意识都无法统合的地步，真是可笑啊。”
——这么说，这家伙是位第二领域的超凡者？
——麻烦了。
身体的行动原比杂乱的思考要快速。
近乎本能的、源夜在痴愚司教重新以未完成的完美人类形态出现的瞬间，就做出了行动。
灵能重新灌入右臂，在难以察觉的短暂适应后，他重新拥有了电磁模拟的能力。
左臂的灵能结构因为短时间灌入的大量灵能已经变得破烂不堪，万象崩坏暂时是不能发动了，源夜暂时失去了这一他持有的能力中最强力的攻击能力。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失去战斗了。
左臂只是无法使用超凡力量，其作为手臂的正常功能还是完好的。
于是，在痴愚司教开口的同时，左手手指就已经摸到了腋下枪套中的手枪。
拔枪，扳机扣下。
火舌喷出。
用破解了安全措施的断网打印机3D打印制作出来的违禁武器，仿照上世纪末的格洛克18，好处是不用面临2077年所有武器上都有的掌纹认证之类的身份验证措施，纯机械结构不含半点电子元件，即拿即用，按动手指便可随意开火。
坏处则是其威力和其仿造的原型一样，是有些过时的火药武器，对超凡者造成伤害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对付肉体凡胎的普通人倒是够用。
可对没有超凡力量加持的脆弱肉体，十五世纪的火绳枪就足以夺取性命，那玩意还不如弓箭呢。
所以源夜一开始就对子弹的效果不抱期望，这只是吸引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精神被源夜主动分割、拉长，借助本就有着无限可分特性的灵能作为载体，这对任何超凡者来说都是异常简单的事情。
但源夜却很讨厌这样做，因为这无疑会加剧他思维的混乱，可现在是该谷尽全力的时候，也管不了你们多了。
贴着侧腰放置的六把飞刀直接的切开刀鞘射出，沿着源夜精神指引的线路，划过他在半空中构造出的电磁加速轨道，在短短数米的距离内便被加速至音速，撕破空气直奔痴愚司教而去。
现实的物理法则是残酷的，飞刀和子弹，在速度差不多的情况下，威力也该是大差不差才对，又有和理由被源夜认为是他的杀招呢？
那是因为，飞刀并非是单纯的武器，而是源夜身体的“延伸”。
飞刀的加速需要过程，而火药爆炸产生的推动力则更为迅猛，因此当弹匣中十七发子弹的最后一发被痴愚司教撑起的护盾挡下的时候，第一把飞刀才堪堪触及到那面透明的“墙壁”。
——过滤速度是秒速三秒吗？
被弹飞的飞刀中瞬时传来清晰的感知。
——那么，给我慢下来吧！
电磁加速轨道的性质反转，源夜右臂浮现出幽蓝的花纹，这是电磁模拟全力运转的表现。
下一刻，剩余的五把飞刀居然顺利的穿过了愚痴司教的护盾。
超凡者张开防御护盾，应对激光之类的定向能武器那类护盾暂且不提，用于防御物理攻击的护盾，撑开后自然不可能将空气隔绝在外，毕竟第一第二领域的超凡者依旧受限于碳基身体，还是需要呼吸的。
那么，物理护盾便需要设定一个过滤阈值，高于这一速度的就拦住；而低于的便任由其通过。
源夜正是利用了这一特性，使得飞刀成功通过愚痴司教的护盾。
可秒速三米的飞刀，就算找个正在牙牙学语的孩童来投掷，也要快过这仿佛龟爬的速度呀！
如此羸弱的攻击，又怎可能对高高在上的超凡者产生威胁了？
事实就是可以。
只见那飞刀穿过痴愚司教防御护盾后，便已难以想象的轨迹再次提升至超音速，利刃划破空气，音爆产生的白色雾气遮住了痴愚司教的身影。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雾气散去，便见源夜操控的飞刀，给这位言灵教派的痴愚司教，来了个五马分尸之酷刑。
但源夜这又是如何做到的？
要知道，超凡者撑开护盾后隔绝内外，哪怕一个超凡者比另一个超凡者强大千倍万倍，也断没有隔着护盾使超凡能力再度生效的说法，必须要经过破盾的“过程”，才能得到可以在护盾之内的空间中施加超凡力量的“结果。”
不然的话，那些拥有可以超距作用的能力的超凡者不就无敌了？不管敌人如何强大，只要对方进入自己的能力范围就必死无疑。
而源夜也需要遵守规则，他只是提前做了准备罢了。
这些飞刀是他专门定制的，刀柄的缠布编入了他的头发，刀尾则镶嵌有灵玉碎块，使得源夜可以通过这些飞刀使用能力。
当然了，护盾隔绝内外，源夜也无法隔着护盾去操控这些飞刀，所以他只是让其按照设定好的步骤执行，充其量只是个预设程序而已。
之前对奇美拉那种大型敌人这种小手段没什么作用，源夜也就没用，现在看来，用来应对同为超凡者的敌人效果还是颇为不错的。
虽然对自己设计的战术成效还算满意，但源夜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痴愚司教可是疑似第二领域的超凡者，大意不得。
于是在确认对方的身体被飞刀切开后，源夜不顾因为频繁使用能力而开始疼痛起来的左臂，立马跟上一记闪电，给痴愚司教来了个七分熟。
——灵能还剩大约五分之一。
——可惜万象崩坏无法使用，不然直接将痴愚司教解裂成分子就完事了。
——现在要先行撤退，让手下来确认对方是否存活吗？
——毕竟我现在状态不太行，贸然接近痴愚司教的“尸体”的话，还是有对方正在装死，准备等我放下戒备给我来个狠的的可能。
源夜思考着，同时也没忘了一直观察痴愚司教散落了一地的身体部位。
人的身体被切开自然会流血，但痴愚司教的身体被切开后，无数布满血丝眼睛从身体的断面流出，看的他一震恶寒。
——是了，奇美拉身上的那些人脸都是没有眼睛的，合着都在这里呢。
——幸亏这次我们两人一起前来对敌，不然说不定要栽在痴愚司教手上了。
——毕竟这可是吃了一发被解裂成分子的攻击都没死的怪物啊。
源夜有些庆幸的、这样想着。
但马上，他就觉得有些不对。
——两人吗？
——另一个人，是谁啊？
思绪流转到这个想法的瞬间，源夜突然发觉大量的视线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从切面流出的、正在地面上滚动着眼球突兀的停止了运动，转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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