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的钱老板看着比老朱还要焦急，不断的在门口踱步：“我说老朱啊，你这儿子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老朱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脸色一直不太好：“这种事不提也罢，丢人！还有老钱，你今儿跟我来过这种地方的事情可要保密，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
“知道知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出去乱说。”钱老板的眼神不断瞟着大门：“先前只是听人提过一两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你儿子真的在外面……”
老朱的脸色更沉了：“你说什么？”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钱老板急忙摆摆手，心里暗道，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啊？
屋内，林一飞让小朱脸朝下躺着，打开了自己的小手电，这一照，就能看出是什么问题。
以脊椎为中心点，左右两边是成正比规则的一大片一大片红色的，像血沉一样的印记。
这是红斑狼疮的症状，但至于是系统性的还是别的，需要进一步做化验。
但这印记上面，偏偏还有皮肤溃烂的样子，伸手轻轻一摁，液体就流了出来，这又是某个难以启齿的症状。
“你这个样子，多久了？”林一飞一边检查一边问。
半晌小朱才闷闷道：“三个月之前。”
“私生活有没有很混乱？”
这些都是例行问诊，去哪个医院医生都要问的，可没想到小朱突然一跃而起，差点把林一飞撞到：“我就知道，你们每个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怎么回事？！”
林一飞没想到小朱反应这么大，放下手电：“我只想听到实话，其余的一概没兴趣，你只要告诉我有没有就可以了。”
见林一飞没有像其他医生那样表现出不耐烦或者轻蔑的表情，小朱才道：“没有。”
“好。”
既然排除了私生活混乱这一条的话，那到底有什么东西会造成皮肤大面积溃烂呢？
“小朱，我现在要采集一点样本回去化验，你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最好能搬一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居住，而且三餐饮食都要规范。”林一飞看了一眼他脚底下横七竖八的外卖盒子，有些已经放的发霉了。
小朱脸上浮现出苦笑和不屑：“出去？你先出去问问我那个所谓的爸爸，看他愿不愿意放我出去？从我身上出现症状那天开始，他就把我带到这里来关着，我倒是想出去啊！”
说到最后，小朱的声音里已经带着颤抖和哭腔。
林一飞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敲敲门：“开门吧。”
听到林一飞的声音，钱老板急忙走过去想要把门打开，老朱拦了他一下，“里面什么情况？”
“情况很复杂，需要进一步检查，最好是把他送到我的医馆，这个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的。”
准确的来说，红斑狼疮一辈子都不会痊愈，只能靠自律和吃药，以及定期检查才行。
老朱有些不满：“要把他弄出去？”
“不然呢？在这种环境下只是等死而已。”林一飞听出老朱的语气里包含着各种各样的不满，也懒得废话：“总之送去我的医馆，我能保证他没事。”
“是啊老朱，就放出来吧。娃娃在这里一个人待着也不是办法，你们家不是就这一个儿子吗？”
在二者的劝说下，老朱总算动摇了，“等下，我先去打个电话安排安排。”
隔着薄薄一层门板，也能听见老朱的电话内容，大概就是要多派两个人，然后要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小朱弄出去，就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一飞苦笑着扭头去看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小朱，轻轻叹了一口气。
越是有钱人，越看重脸面，小朱的这个病不管是不是因为私生活混乱引起的，这老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希望不要影响到自己的声誉。
但是穷人呢？比如那对父子，无论如何救命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么一对比下来，还真是讽刺。
“好了，你们收拾收拾，十分钟之后出来。”说完，老朱可能要走，钱老板急忙跟在他身后。
“你放心。”林一飞走到床边，拍了拍小朱的手臂：“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小朱没说话，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半晌之后才喃喃了一句：“我以为我会死在这个地方。”
十分钟后，一亮黑色suv低调的开了进来，然后走进来四五个壮汉，打开门把小朱抬了进去，还用一块白布蒙着。林一飞看的哭笑不得，这是抬活人，又不是抬死人，白布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何晓东，这是你说的，你能把我儿子医好。”老朱眯起了眼睛：“要是医不好的话……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林一飞斜睨了一眼老朱：“要治好不是什么难事，我也有一个要求。”
“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没错。”林一飞点点头：“如果我治好了你儿子，那么……你就必须和张若琳合作，不管她是要你注资也好，还是要你推广也好，必须事无巨细的全部办到！”
老朱的眼睛都直了：“你这是在威胁我？信不信我分分钟找人就能弄死你！”
“我信。”林一飞笑的十分温和：“但在你弄死我之前，我会让你儿子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在整个青市传播出来，你信不信？”
老朱哽了一下，这何晓东到底是什么来头？
“妈的，你一个吃软饭的居然敢威胁老子？！”老朱挠了，捋起袖子，别看他虽然胖，但是力气也大，就这跟小鸡仔似的何晓东，他还没放在眼里。
钱老板见这两人就要刚起来，急忙插在中间赔笑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老朱啊，我也说了，你家就只有这一根独苗苗，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老太太不得闹翻天啊！”
提到家里那个老太太，老朱整个人头都是大的，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一飞：“想让我替你办事，等你做到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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