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对比听风楼一日进账……
哦，不对。
对比听风楼一桌的进账来说，这五百两完全不够看的。
连定金都比这个多。
但是她没有听风楼之前，别说五百两，手里拿着五两银子都很稀罕。
若非她性格变了，别说五两银子，五钱都没有！
要多惨就有多惨。
谁不爱银子啊。
况且还是从叶敬元那个渣爹手里抠出来的。
她拿着都痛快不少。
叶禅音冷笑一声后，说道：“白来的银子，不要白不要。”
能拿到手，为什么不拿？
等她嫁给凤君撷了，想坑还坑不到了呢。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趁早了！
能多捞点就多捞点。
完全不用客气的！
法空笑了声，这倒是她的性格。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经过上次来的时候，发现尸体的地方，叶禅音要求下去看看。
法空也立刻下了马车，几个跨步便到了她前面。
“我先看。”
叶禅音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反对。
法空慢慢地拨开草丛往前走。
叶禅音忽然出声问道：“你怎么老是想要保护我呢？”
法空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又立刻往前走。
若是没注意，也不会发现他还有这稍微的停顿。
他头也不回地说道：“贫僧心善。”
叶禅音：“……”
我信了你个鬼！
她又道：“我知道你不单单是为了我的眼睛才来到相府的。”
法空眸光一顿，然后：“哦。”
回应挺冷淡的。
但就是这个反应，反而让叶禅音觉得他更加有鬼。
叶禅音说：“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目的肯定不单纯。”
法空：“……然后呢？”
他道：“我没害过你，还帮过你不少忙。”
叶禅音道：“我知道啊，我又没怀疑你的用心，不用着急解释。”
法空：“……哦。”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道：“其实凤君撷都告诉我了。”
法空眉头一皱。
但他背对着叶禅音，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告诉你什么了？”
“你跟他是一伙的啊！”叶禅音答得一点都不心虚。
法空眉头皱得更深了。
但他还是很快回道：“不可能吧，我虽然听说过这个传闻中的四王爷，可我跟他不熟啊。”
“都已经这样了，你还逗我玩呢？”
“没有，是真不认识。”
法空知道凤君撷是什么样的人。
他怎么可能告诉叶禅音自己去到丞相府的事。
若是他和叶禅音说了，肯定也会通知他一声的。
有些事情，就会做得再光明正大一点。
所以法空笃定，叶禅音这是在诈他。
但是……
这丫头很聪明啊。
她的话说的都没错。
这要不是他心态好，端得住，就被她套进去了。
挺精的一丫头。
叶禅音在后面略有深意地打量他。
也不知道信没信他的话，“啧”了声。
接着，法空立刻出声：“到了。”
闻到那股非同凡响的味儿，就知道尸体在这儿了。
死了这么久，依然没人收尸，也是够惨的。
不过上次他们已经念过经了，这回可以省略这个步骤。
叶禅音被那股味道熏得头晕，也不靠过去了。
就站在法空后面踮脚扫了眼。
黑气已经消失了。
她摸了摸下巴。
“这些黑气究竟是经过的人多了，被一点点传染走了，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消失的呢？”
法空道：“你问问这个人。”
叶禅音：“……”
她往他后背上拍了一下。
“大白天的对着个尸体说这种话，你不怕人家晚上来找你？”
法空念了句“阿弥陀佛”：“贫僧是出家人，这些阴森森的东西敢来找贫僧，贫僧不仅有往生咒还有清心咒和金刚经……”
“怕不是念经念傻了。”
叶禅音转身就走。
这已经腐烂到快剩下骨架的尸体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尸体变得更加难看。
她不能再看下去。
否则真的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法空跟在她后面。
“这次想怎么调查？”
“先去藏经阁看看那残卷有没有线索。”
藏经阁的残卷丢失了，一定会有人发现。
应该是个大动静。
他们先去瞧瞧，那个拿走残卷的人，会不会又把东西放回去。
法空道：“我觉得不可能放回去，你可以想想别的办法了。”
叶禅音道：“我也没抱什么希望，但总归要瞧瞧才能死心。”
“行。”法空点头：“我会带你去。”
叶禅音又道：“我还想去后山看看。”
“后山？”法空皱眉：“你忘了上次的危险？”
“什么危险？”
“你不是差点死在后山？”
“嗯？”叶禅音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盯着法空。
法空顿了下，被她看得很不自在。
“怎么？”
“我记得，我好像只跟你说过，我在后山被野兽追，然后掉坑里了。”
法空：“……”
“而且，坑里全是野兽的尸体。”
“……”
“仅此而已吧？”
法空咽了下口水，一时间说不出话。
要完。
他好像真的暴露了！
法空努力维持着正常的神色，道：“你那晚回来，看起来很狼狈，你不用细说，我也知道你遇到了很危险的事。”
这个解释勉强说的过去。
但是叶禅音笑得有点渗人。
信没信……
她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了。
法空有些忧伤。
但叶禅音给他面子，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只道：“这回你跟我一起去，继续保护我。”
法空连忙点头：“可以！”
他就是来保护她的。
但是……
这丫头什么时候对他的保护这么自然接受了？
天黑之前，马车停在了普陀寺的大门外。
小僧侣认识法空，见他来了，连忙让其中一个小僧侣前去通知住持大师，剩下的连忙迎上来。
“法空大师。”
法空淡淡点了下头，随后和叶禅音踏进了寺庙。
还未到大殿，住持大师还有其他几个普陀寺的高僧都已经过来。
住持和几位高僧双手合十：“您来了。”
法空淡淡勾了下唇，回礼：“住持，又要打扰了。”
住持大师笑道：“您太客气了。”
您？
叶禅音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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