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妤,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苏舒咬碎了牙,愤恨地瞪着苏妤。
凭什么,她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攀爬讨好有钱人,最后却沦为有钱人的玩物,可苏妤这个肥婆却能平步青云!
她不甘心!
往前逼近,苏舒在苏妤耳边低声说:“还记得你入侵过亚讯系统的事吗?”
她面上仍旧是乖巧甜美的模样,在外人看来仿佛是在和姐姐说着悄悄话。
苏妤却浑身冰凉:“苏舒,你在说什么?”
苏舒笑着离开她:“别装傻了。上次你回家找笔记本,不就是想找苏沫从亚讯黑到的资料么?虽然那是你第二重人格做的事,但你觉得姜昱延会信你有人格分裂这一套说辞吗?你最近和他走得挺近的。听说还想加入苏笑笑的项目……你说,如果他知道你入侵过亚讯……”
那她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姜昱延会开始攻击她,想救苏笑笑会变得更加困难。
“你拿什么指控我?”
“苏妤啊苏妤,我的姐姐,你真把我当花瓶了?”苏舒笑得一贯的甜:“是。我承认在看男人上我眼光不好,但是你,我控制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怎么抓你的把柄么?”
“你随便说两句我就要信了?”苏妤警惕道。
“无所谓啊,你可以不信,但你也可以赌。”苏舒说:“赌我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反正我一无所有我什么都不怕了,倒是你,虽然不知道你一边拽着季亦昀,一边拽着姜昱延想干什么,但你甘心就这样被我坏了好事吗?”
苏妤真是恨不得一耳光扇得苏舒脑壳打转!
别的不会,龌龊手段倒是使得溜!
最后,她妥协地拿出手机:“说吧,你要多少?”
然而苏舒却不要钱:“谁要你的钱了?”
苏妤有些意外:“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履行约定。”
“什么约定?”
“把米谚秋约出来。”这是黎雪仪最初让苏妤纠缠米谚秋的目的。“现在你和他这么熟,别告诉我约不成。”
苏妤心道,还真是约不成。
“能不能换个?”
“不能,苏妤,要是你做不到。别怪我捅到姜昱延那。”
苏妤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我可以帮你把人约出来,但我不保证红线能牵上。”
毕竟米谚秋不瞎,连刚才那几个男人都不愿意要苏舒,米谚秋怎么可能?
“你只要约出来就好,约出来了,我就把证据都还给你。”
“苏舒,你最好说到做到。”
“苏妤,别威胁我,你只能乖乖听我的话。”
“等我安排!”
……
是夜。季家客卧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大楼里静悄悄的。
季亦昀走至客卧前,轻轻推开了门。
苏妤的卧室里亮着床头灯,在门口看不见床铺,只看见微弱的灯光打在小厅上。
脚刚踏进客卧,忽地,季亦昀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出去,缓缓关上门。
刚松开门把。身后冷不防响起苏妤的声音:“不进去吗?”
季亦昀转身,苏妤手里正端着一杯白开水,身上穿着丝绸睡衣。
她听沈久琛说季亦昀已经在办手续,从拘留所出来应该是十点多,苏妤便一直没睡,正好渴了。下楼倒了杯水。
乌黑的泼墨一偏,季亦昀往旁边的主卧走去:“我走错了。”
苏妤看着他的背影:“是走错了,还是因为我在拘留所里说的害怕,所以你不敢进去了?”
是因为她害怕他,所以他刚才才会表现得迟疑、舍弃吧?
季亦昀压下门把:“没有。”
说着,他就迈步走进去。
反手关门,门却抵住了什么关不上,他心头一跳,当即把门打开。转身才发现是苏妤用杯子抵在门缝上了。
不是她的胳膊。
他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你打算就这样躲着我一辈子吗?”
“一辈子很长。”季亦昀清冷道。
“你别打岔,季亦昀,我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和我保持距离?”
季亦昀冷笑了声:“不好吗?”
“你觉得好吗?”苏妤问。
“我觉得你需要冷静。”季亦昀推开茶杯。准备关门。
门即将合上前,他听见苏妤说:“我很冷静,季亦昀。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都知道了,包括那个罪犯做过的事,我都知道。”
季亦昀停了下来,门缝透着外面的光,门板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久琛告诉你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能提前知道这些……”
季亦昀抢断道:“如果你能提前知道这些,你就不会拿法律衡量我的行为吗?不管那个罪犯做了什么,都是一条生命不能轻易剥夺吧?医者仁心,我没有这颗心。”
他一连串的话,俨然带着发泄的成分,似是在抗议她在不知道背景的情况下,就判了他的死罪。
这件事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法律制裁不了那个罪犯,季亦昀就用自己的手段拯救更多即将遭殃的女孩,可法治社会,苏妤讲法,也没有错,而且季亦昀以身涉险。难道她就不担心不气愤吗?
她不需要他那么伟大,感情不是相互扶持相互促进的吗?她不希望他一个人逞英雄。
但他正在气头上,掰扯道理只会火上浇油。
于是她深吸口气,迁就他:“你吃过了吗?杨阿姨今晚做了……”
“在拘留……”季亦昀顿了顿,旋即声线更沉:“吃过了。”
“那你现在还饿不饿?杨阿姨……”
“苏妤。”季亦昀再次打断她。
而这次,苏妤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一定没吃好,杨阿姨做了芥菜烧猪骨汤,我去给你热一热,我马上去。”
季亦昀把门打开,半个身子都走出了房间:“我们先分开吧。”
他快速地说道,拦截了苏妤下楼的脚步。
苏妤抓着扶手,胸口快要喘不上气:“亦昀,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都冷静冷静。”不知是装的亦或是真把自己再次关起来,他的这番话,令她想起第一次和季亦昀通话的陌生。
她转身,眼底隐约有泪:“季亦昀,你确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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