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昱延生怕苏妤翻脸走人,紧张道:“爸?”
羽生源抬手,示意别说话:“既然苏小姐这么为亚讯着想,那接下来的发布会,不妨由苏小姐负责发言。”
苏妤心头一凉。
好家伙,这是要断了她的退路,将她和GT的敌对摆在明面上,公然叛出GT。
如此一来,别说GT不要她,恐怕所有Ai行业都不会要她这种白眼狼,到那个时候,除了亚讯。她别无选择。
姜昱延秒懂羽生源的意图,没有发出异议。
羽生纱织认为这是一个出风头的好机会,怎么能让苏妤去?她已经变得够漂亮的了,再加光环。岂不是让她变得更讨喜?
大概是“情敌”天生的敌意,羽生纱织见不得苏妤身价高:“爸!为什么要让她去?万一她搞砸了发布会呢?她可是GT的人,这种墙头草,你信她?”
苏妤趁机道:“既然羽生小姐不信任我,这个发布会还是让别人来吧,如果真被我搞砸了,得不偿失。”
“我相信苏小姐是个聪明人。”羽生源道:“这是等价交易,况且苏小姐费尽心思要把芯片植入在苏笑笑身上。不就是想证明自己获得最大的荣誉吗?既是如此,为何要推辞这大好机会?”
羽生源把话说到了点上,她再拒绝,便和她要求先救苏笑笑的借口相悖。
她只能答应:“承蒙羽生先生看得起,那……我就试一试。”
姜昱延当即拍板:“好,既然意见统一,那么接下来,马上替苏笑笑植入芯片。”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苏妤侧目,和狄霜泠对视了眼,狄霜泠轻轻颔首。
很快苏笑笑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如苏妤要求,手术室彻底清洁消毒过一遍,和之前的邋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手术室门关上,姜昱延几人在办公室等结果,苏妤坐在荧屏前,对狄霜泠点头:“开始吧。”
狄霜泠会意,拿起剃刀,将苏笑笑一头茂密的短发剃下。
苏妤时刻盯着芯片的状态,忽然听见有人倒抽了口凉气。
抬头望去,一眼就看见苏笑笑头颅上狰狞的伤口。
在姜昱延的暴力下,苏笑笑已经成了半死人,脑死亡不知疼痛恢复缓慢,此前被多次植入芯片,植入芯片的创口是缝了又切开。切开又缝上,到最后创口处血肉模糊了,不好缝了,他们索性把血止住随便缝两针,就把苏笑笑扔回真空柜里。
所以眼下他们看到的,是那爬满乱七八糟缝线、甚至是皮开肉绽的伤口,血痂都还凝固在上面,没人替苏笑笑处理。
苏妤只觉得有人往她心脏狠狠揍了一拳,挪开视线不再看:“狄医生,开始吧。”
她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狄霜泠捏着剃刀,神色冷艳,片刻后开始剪开缝线。
剪开缝线。看清伤口里面的情况,狄霜泠道:“苏小姐,等会我把芯片放进去,马上启动唤醒程序。”
苏妤捏拳:“不等缝好吗?”
放进去立刻启动唤醒程序,这意味着苏笑笑要在完全清醒的状况下缝合伤口,不仅疼,还能非常清晰地感受到缝针在头皮上来回穿过,会痛不欲生。
芯片者能够关闭中枢神经感知不到疼痛,但那必须是自行关闭,苏妤无法干预。
在设计芯片程序的时候,她考虑更多的是芯片者能不能马上回到正常生活中,并且担心芯片者会被有心人加以操控。所以在控制的程序上,她仅设定了唤醒和关闭功能可控,其余的要芯片者自行操作。
狄霜泠只回答了一句话:“她在很久前就死了。”
在姜昱延的无数次实验下,苏笑笑早已没了生命体征,所以才需要放进真空柜里保存,不时用芯片激活一下,保持尸首不变质。
眼下的苏笑笑死亡已久,生命体征全无。身体变得僵硬,无法缝合,只能先利用芯片唤醒苏笑笑,恢复生命体征才能进行缝合。
苏妤把指甲都嵌入掌心,这种疼远不及苏笑笑等会要承受的千分之一。
她咬牙道:“我知道了,开始吧。”
狄霜泠再三确认苏妤的情绪,确定她不会因为心情坏事后,这才捏着手术刀,使力将创口切开。
确认好位置,狄霜泠将芯片放入:“启动。”
苏妤捏了捏拳,摁下回车键。
苏笑笑瞬间睁大了眼,直视天花板。仪器上的数据开始跳动,生命体征逐渐恢复。
“痛!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下一秒,苏笑笑举起手想要抱头,嘴里是凄惨的哀嚎。
护士眼疾手快。分别禁锢她的四肢:“不要动!”
苏妤坐不住了,霍地冲到手术床前,扣着她的双肩:“苏笑笑,听我说。你已经被植入芯片,你可以利用芯片关闭中枢神经,闭上眼,感受芯片的存在,和芯片融为一体操纵它!”
苏笑笑疼得眼泪狂掉,整个身体都在抽搐,没把她的话放入耳内:“松手!我好疼啊!啊!!痛!!你们杀了我吧,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啊!!”
她以为苏妤是姜昱延的人,这又是一场新的实验,新的折磨。
苏妤瞬间红了眼,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心求死,恨不能让姜昱延躺在这里好好体验一下!
“让我来。”狄霜泠捏着苏妤的肩头,走到她旁边摘下口罩:“笑笑,笑笑你看,是我,霜泠姐姐。别怕,这次是最后一次实验,我们成功了,你瞧,你四肢都能动了,也能说话了,变得和以前一样。”
苏笑笑眨了眨眼,让眼眶内的泪水掉下。方才看清狄霜泠的脸。
她立即哭喊道:“霜泠姐姐……疼……好疼!啊!我不想活了!霜泠姐姐!”
狄霜泠轻轻抚上苏笑笑额头,笑得清冽:“笑笑乖,你已经活了,不会再死,听霜泠姐姐的话,别哭,集中精神,试着利用芯片关闭中枢神经,这样就不疼了,霜泠姐姐需要你配合,把伤口缝起来,笑笑就没事了。”
苏笑笑还是疼得狂掉眼泪,她一直盯着狄霜泠看,忍痛点点头,咬紧牙关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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