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谚秋。”两人走近，季亦昀率先道。
一听舅舅的声音，米谚秋脸色就白了一下，赶紧解释：“舅舅，这……这和我没关系，这位小姐姐她冒冒失失冲出电梯，我一回头她就撞上来了根本刹不住啊……苏妤，你们这亚讯是不是改行玩碰瓷了？这也碰得太没水平了！我说她她还哭！赶紧把她带走。”
他最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哄也不是骂也不是。动都不敢动。
苏妤蹲在陈乔一身边：“乔一，先起来，这里是大堂。”
这里人员进进出出的。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乔一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她，点点头。
搀扶着陈乔一起来，季亦昀又拎着米谚秋进电梯，一行四人重新返回办公楼层，回苏妤办公室。
期间，季亦昀带有责备意味问米谚秋跑来这里干什么。米谚秋说在电话里听见有人在闹事，就赶过来了，不料遇上陈乔一碰瓷，他懵逼得很。
苏妤给陈乔一斟了杯热水，让她在沙发上缓缓，随后拉着米谚秋走到一个角落问：“你碰见乔一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男一女？女的是警局的徐正敏副科长。”
米谚秋道：“有。”
苏妤心头一紧：“他们有对乔一做什么吗？”
“没有。”米谚秋回忆片刻又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那男的有点怪怪的，现在看好像他想走过来，被那女的抓了一下就走了，所以……你那位乔一小姐姐哭是因为他们？”
苏妤抿唇，没有回答。
她没说话，沙发上捧着水杯的陈乔一却声音发颤着说：“是。”
陈乔一是在回答米谚秋的问题。
角落里的两人纷纷转身，陈乔一红肿着眼与苏妤对视，俨然一副准备坦白的模样。
季亦昀就坐在侧位沙发，听陈乔一开口，目光复杂地望着她。
被众人这么一盯，陈乔一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然后又看了眼米谚秋。
接下来的话对她来说很私密，她不想让米谚秋听见。
苏妤刚想叫米谚秋先回去，不料季亦昀却抢断：“他不是外人。”
苏妤疑惑地蹙眉，季亦昀是想让米谚秋留下来听？
见陈乔一为难，米谚秋道：“舅舅，看样子这也没什么事了，要不我先回去吧？”
季亦昀却说：“等会我和你一起走。”
见季亦昀执意如此，陈乔一便说：“这位就是季先生的表外甥吧？那留下……也没事。”
米谚秋难得的体贴：“我转过去捂住耳朵，你当我不存在。”
说完。他真就转过去面壁思过，两根手指戳到耳朵内，造型还……蛮好笑的。
话语权又落在了陈乔一身上，她不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抬头看苏妤一眼，唇瓣张了又合，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苏妤一颗心被悬得紧紧的难受，抬起手制止：“好了好了，说不出就别勉强自己。”
“说吧。”季亦昀引导陈乔一。
陈乔一点头。然后直接抛出重点：“徐正敏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插足他们婚姻的小三。”
苏妤心头咯噔了下。
在这之前她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陈乔一对徐正敏的畏惧表现得太明显，可她还是心存侥幸，因为直觉告诉她，陈乔一不是那样的人。
那边戳着耳朵的米谚秋定了一下。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不是，那男的比你大好几岁吧？他也没什么钱你看上他什么了？”
苏妤蹙眉想问怎么知道杜德炜没钱？好歹是一厂之长。
但斟酌了一下米延期嘴里的“那个男的”便明白了，如果杜德炜真有钱，米谚秋不可能不认识他。
得，资本家特有的认人方式。
开了头，陈乔一也不纠结了，娓娓道来。
“我和炜哥认识，还是我独自一人在国外念博士的时候……”
米谚秋忍不住打断：“念博士？小姐姐，你今年贵庚？”
“二十六。”陈乔一回答道。
米谚秋道：“比我大三岁就博士生了？我才刚大学毕业一年。”
陈乔一直打他的脸：“我小学初中都跳了级。”
“……”米谚秋尴尬道：“当我没问。”
季亦昀剜了眼米谚秋。示意他别打岔。“继续说。”
陈乔一点头，又道：“那年我在软件上结实了炜哥，他很温柔也很慷慨。在国外独自上学的日子很孤单，总是会有点小情绪，每当那个时候。炜哥就会不顾时差，整夜整夜地开导我宽慰我，在我有事的时候，不远万里送钱过来并帮我解决困难，之后我每次回国，都会和他见上一面，他出国，也会来找我，给我捎家乡小吃解馋。”
苏妤不能感同身受她留学的孤独，却能从她话里字间，感受到杜德炜对她的柔情和宠溺。
一个常年漂在海外的女学生，被国内宛如大哥哥一样亲切的工厂老板如此对待。怎么可能不沦陷？
苏妤问：“他和你提过徐正敏吗？”
陈乔一摇头：“后来临近毕业，他屡次向我发出邀请，希望我能去CG当他的秘书，他说他缺少一个可疑让他毫无保留去信任的人，加上他之前的照顾，算是还恩也好。我就答应了。”
顿了顿，陈乔一继续道：“在CG的工作出乎意料的顺利，炜哥给了我不少帮助，顺理成章的，我们交往了，他一直非常尊重我，工作上我们是伙伴，私底下我们是灵魂伴侣，我不愿意做的他从不强迫我，后来，他终于向我提出求婚，而就在那天，我知道了徐正敏的存在。”
“他骗了你。”苏妤说。
“也……算是吧。”此刻，陈乔一目光坦诚。“我从没有过破坏任何人婚姻的想法，在得知他已婚后，我就提出辞职，之后就是季先生找上我，离开CG后我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没想到……”
没想到最后因为亚讯的关系，又不得不和杜德炜、徐正敏打交道。
圈子就那么点大，世界真小。
米谚秋问出了关键：“你在CG工作，没听过任何有关徐正敏的事？”
即便杜德炜不提，徐正敏作为妻子，不可避免出现在CG，资深的员工也不可能不知道徐正敏的存在。
陈乔一的话，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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