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个人影已经走到了临近岔道出口的地方。
苏妤捏紧匕首,咬牙挥去。
匕首还没扎到肉里。忽然有人一个高抬脚。将她的匕首踢到地上。
“是我……咳咳……”戚曼的声音。
两个阴影走到了长明灯下,苏妤这才看清。戚曼手里拎着的,是看上去格外虚弱的姜昱延,与其说走,不如说他刚刚几乎是倚靠在戚曼身上过来的。
他的唇瓣又白又干,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眼眶下那双黑眼圈与脸黑白分明。
而戚曼,身上多了几道新的伤口,苏妤赶紧撕破姜昱延的衣摆替她包上。
姜昱延是被工藤美关着虐待的。戚曼把他带出来,无异于救他一命。
她心里有些不快:“为什么要救他?冒着生命危险冲出去,就是为了救这个人渣?万一出事你想过后果吗?”
她一股脑地责备戚曼。戚曼却呆呆地看她。
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好像没资格责备戚曼,她后知后觉道:“我只是怕你出事。”
戚曼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有那么瞬间,她好像觉得眼前的小女生,就是她的女儿。
戚曼把姜昱延的衣袖塞道她掌心里:“我只是想。也许你会希望亲手解决掉他。”
姜昱延瘦得没了人形。她拎起衣袖。只觉得轻飘飘的。
而她的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为了她的私仇,戚曼身受重伤,还要冒着危险把姜昱延给她带过来。
苏妤心底无不感动:“你……谢谢。只是……工藤美不是说他被关在别墅里吗?”
“她在骗你。”戚曼说:“她需要姜昱延研发芯片人,所以告诉你他被关在别墅。其实就在这个院子里,怕你找到他,但姜昱延并没有那个本事,被折磨成这样也无法研发出能够运作的超能力芯片人,所以一直被关着。”
难怪她提出要亲手处理姜昱延时,工藤美会婉拒。
姜昱延虽然做不出芯片,但他能做出超能力程序,只要把他的方法搞到手,再获得亚讯如今投入Ai医疗市场的芯片,就能获得无数的超能力芯片人大军,所以,目前姜昱延还是有利用价值,工藤美不会杀他。
“所以……”苏妤喉头一哽:“工藤美还骗了我什么?”
戚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然地看着她。
她嗤笑道:“还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说吧,我都能接受。”
戚曼沉吟片刻,大概是觉得告诉她她会更安全,便道:“边走边说。”
“好。”
姜昱延斜靠在墙上,苏妤拽着他的衣袖:“走!”
姜昱延侧目睨了她一眼,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扶墙软着腿跟她们走。
戚曼走在前头,说:“以后不管工藤美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她说的没有一句是真话,包括她嫁给你爸爸苏文晋的事,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对你说的,但我肯定,她没有说真话。”
提到父亲,苏妤胸口压抑:“她说,是爸爸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戚曼冷笑道:“你爸爸是我见过最长情、最温柔的男人,他穷其一生宠爱工藤美,临死也换不来工藤美的一个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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