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宝儿眉头一挑:“生孩子你也能替?”
陆五差点把脑袋摇掉,他替主子生孩子,那不是给他戴绿帽子了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不对,苏姑娘想和主子生孩子?
那有什么好犹豫的?
主子白得一美人,离王府后继有人,以后有病有灾都不用请大夫了,怎么看都是好处。
“生孩子又不伤天害理,你干嘛不应?你嘴硬也挑挑时候,眼看着命都快没了!”
陆云深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他懂个屁!
她面容姣好,灵动活泼,是一家子的心尖宠,哪样不比跟着他朝不保夕好?他更不想连累无辜的孩子!
“把她绑出去!”陆云深怕发出奇怪的声音,只能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陆五憨笑两声:“我肚子有点疼呢,主子,您要不急的话就等会儿?”
别说他乐见其成,就是愿意绑,他也打不过苏姑娘。
苏宝儿挑挑眉,是个上道的,回头给他一粒保命丸当做奖赏。
就在两人僵持时小七突然跑进来。
“姐,不好了,有官府的人进村搜查,个个带着刀,我看着画像有点像陆公子,我还听他们说找到后就地处决。”
他刚刚和小伙伴在村口玩耍,被官兵逮着询问。
那些人很凶,拽得他的手很疼。
不像陆五叔叔似的跟他笑,给他做小木剑,所以他不仅没说实话,还在恢复自由后赶紧回来报信。
陆五跪地抱拳:“劳烦你照顾我主子,生一个生两个都由你做主,我去把人引开,若是能度过此劫,来日必定衔草结环报此大恩。”
主子伤重,不宜移动,他能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伪装成主子,把人引到山上。
清凉山连绵起伏,地势复杂,搜山要花费极多的人力和时间,说不定能给主子争取一线生机。
“不行!”苏宝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陆五在村里露过脸,跑不掉还好,要是跑了,官差很快会知道苏家少了一个人。
在这个时候必然会当做离王同党处置,苏家就有知道离王遇刺的可能,下场可想而知。
陆云深很镇定,面上无悲无喜:“你留下周旋,我独自上山。”
他养了几天,有把握逃出去。
陆五红了眼睛,他们非得逼死主子吗?
“没到生离死别的时候,你把他搬到我房间,我房间衣橱后面有密室,你把人藏进去。”
苏宝儿说完后又跟家里人交代了说辞,让他们千万镇定,不能漏了马脚。
“对不起,这次是我的疏忽。”
苏宝儿真诚地道歉。
“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只管把那位客人照顾好,剩下的有我。”
苏老爷子端坐在堂屋,看不出一丝异样,有他在,苏家众人就有主心骨,乱不了。
苏宝儿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陆五将陆云深放进去后有些为难,衣橱后面说是密室,其实说夹层更合适,小小的空间容纳两个大男人实在勉强。
可主子还烧着,把他一个人放里面他实在不放心。
“待会儿放机灵点,若有意外,护着我一家老小,再点燃这个,两刻钟后就有人支援。”苏宝儿将信号弹塞进陆五手里,说完她挤进密室中。
苏家姑娘去镇上赶集说得通,人家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姑娘。
但见不到陆五,必得把苏家翻个底朝天。
“放心,但凡我一口气,苏家绝不会有别人受伤。”陆五保证道。
时间紧急,他把柜子挪回原处,又掩盖拖拉柜子的痕迹后就赶紧出去。
一会儿之后苏家响起哐哐的砸门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在苏家人和陆五的心上。
苏老二壮着胆子去开门,讨好地说道:“官爷,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家日子过得不错,还收留人了?”
官差阴阳怪气地说道。
苏老二赔笑:“家里孩子多,老娘们儿又要俏,处处都是花销,地里刨的那点不够,就想赚点租子补贴家用,是不是现在不让了?我们真不知道,不过您放心,我马上就把把人打发走。”
官差不耐烦地说道:“你废话咋这么多?所有人都出来!搜查犯人!不出来的和犯人同罪!”
苏家男女老少战战兢兢地站到院子里。
“都在这儿?”
苏老爷子点点头:“我家里一共十五口人,有一个在军中,两个在县里读书,一个在外游历,还有个小孙女去县里玩儿了,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租住的人呢?赶紧交出来,要是误了大人的事儿,你一家脑袋都保不住!”
陆五瑟瑟缩缩地应道:“是我。”
“你是何人?”
“我是从顺安府的祁县逃难出来的,前些日子听说清凉山上野物多,就想着多弄点出来换钱,我家就剩我这个独苗儿,要娶媳妇儿传宗接代,所以就在这户人家借住下来,等攒了钱再做打算,我也想回家,可没家了,家里也没人了。”
说着陆五捂着脸哭了起来。
哭到伤情处,他忍不住找个人拥抱下。
官差头子直接上手挥手驱赶。
“莫挨老子!站远点回话!”
陆五后腿两步:“对不住,我想到爹娘兄弟就忍不住,让你们见笑了。”
其实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他都嫌弃。
可不知道苏家的姑奶奶在他袖子上抹了什么,哭得他根本停不下来。
“你的户籍和路引呢?”
“逃难的时候哪顾得上这些?我真没犯事儿,你们相信我,你们不是拿着画像吗?不信和我比比。”陆五扒拉头发,却不小心把鼻涕弄得到处都是。
官差头子差点吐出来,皱着眉头说道:“甭看了。”
傻子都知道离王不是这德行。
“头儿,事关重大,咱们不能大意,还是请邻居来认一下,谁知道是不是这个人,或者是不是只有这个人。”身后的人提醒道。
头儿觉得有理:“快去快回。”
顺便让陆五趁空去洗把脸,不然实在看不下去。
此时,狭小的空间内苏宝儿和陆云深紧紧相贴。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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