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顾少将军愿意跟他们比试，各个高兴得欢呼起来。
顾亦珏扫一眼围在身边的京城贵族子弟，看看他们的胳膊腿，又无奈地看向沈君珏，“殿下……”
这群人中，看得出有几个是练武出身，也就几个。
沈君珏装作不明白顾亦珏的意思，温婉一笑，“放心吧，这里是校场，有守卫军，不会出什么事的。”
说完，她还拍拍顾亦珏的手臂，“放心去吧。”
一句话给顾亦珏塑造出尽忠职守的形象。
顾亦珏沉下一口气，行吧，既然是玉柔的意思，就陪他们玩玩，看看这群京中子弟经不经得起玩。
他注意到，这群人里面没有陈朗轩的面孔，也没有陈朗轩朋友的脸。
“比什么呢？”他问一句。
上午的时候，玉柔让他跟这些比试比试的时候，他还以为玉柔在跟他说笑，他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一来校场就被玉柔推出来。
“射箭吧。”有人提议，“上次少将军斗兽大会一箭射穿老虎眼，我们都想近距离瞻仰少将军的箭术！”
斗兽大会时去了不少京城贵胄，顾亦珏弯弓搭箭的身影，不少人都见着了，他箭术精准的名声很快在京中流传开来。
“赛马，赛马！”有人反驳，“少将军的坐骑是燕北名驹，不如让我等开开眼界如何！”
黑羽一踏入校场，便赚足了目光，这群人围着顾亦珏的同时，不停打量他身后的黑羽，弄得黑羽有点不开心。
“剑术，少将军出身燕北，功夫了得，跟我们切磋切磋吧！”
一堆人围着顾亦珏七嘴八舌，吵得顾亦珏脑袋疼，又买办法，玉柔让他好好跟他们“比试”，他就得比试，以至于没注意到人群外，沈君珏拽着林攸毅走了。
“停！”顾亦珏眉头高高皱起，实在吵得受不了了，“你们自己先选一个，不准吵！”
反正陪他们慢慢玩就是了呗。
顾亦珏放了话，先选一个，意思就是切磋完一项还可以再选一项，众人一个个眼睛发亮，搓着手聚在一起商量，先玩哪个比较好。
“要不就按照方才说的顺序来？”有人提议。
“好，我赞同。”
“我也赞同。”
很快商定下来，先射箭，他们推了个代表出来跟顾亦珏交涉。
“少将军有礼了，在下姓王，家中行五，家父是兵部尚书。”被推出来的人是兵部尚书家的五公子，姓王，“请少将军移步靶场。”
顾亦珏挑眉，跟着他们过去，扫一眼靶场尽头直立立竖起的靶子，兴致缺缺，“就对着那几个靶子射箭？”
这不上次就玩过了吗，太无聊！
众人面面相觑，盯着五十步开外的豆大点的靶子，少将军不满意？
王五公子站出来，拱拱手，“少将军觉得有何不妥？”
再看看对面的靶子，足够远了。
顾亦珏眼珠子一转，扫过身边一张纸怀有期待又带着疑惑的脸，突然生出别的心思，“距离尚可，就是这么玩颇为无趣，要不我教你们玩些刺激的？”
众人一听，要玩刺激的东西，一个个打鸡血一样兴奋。
燕北玩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好好好，少将军只管说，我们要玩些什么？”
顾亦珏勾起嘴角，“我只是提个建议，这是你们要玩的，要是被吓坏了可不关我的事。”
这些人一听说要玩刺激的，哪还顾得上之后，一个个点着头答应，恨不得把脑袋甩下来，“好好好，少将军尽管吩咐便是。”
京中子弟忽然觉得，这位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也没外面传得那么邪乎，都是爱玩的人嘛。
顾亦珏随机点了个人，“你，去找个水果来，什么都行。”
那人愣了一下，很快跑走了。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顾亦珏要玩什么，少将军有开弓之前吃水果的习惯吗？
顾亦珏牵着黑羽的缰绳，轻抚他，笑而不语。
很快，那人拿来一小筐李子。
现在四月初，李子才出来，再过些日子会才更好吃，若是多等些时日，就可以吃桃子了。
顾亦珏看也不看，随手捞起一个李子，在手里掂量两下，转而抛给王五公子，“劳驾站到箭靶旁边，将李子高举过头顶，这样可以引来一些飞鸟，我要在空中的飞鸟，不要在地上捡食的死鸟。”
众人恍然，原来要射鸟，这确实有些不一样，鸟会飞，特别是小鸟飞得灵活，又距离远，很难射准。
王五公子接住李子，拔腿朝箭靶方向跑去，要是能见识到顾少将军的箭术，就算是当鸟食也值了！
王五公子走后，顾亦珏转身挑了把弓，他掂量掂量，军械局制造的标准弓，还行，凑合能用。
他顺手摸出三支羽箭，一个漂亮的转身，弯弓搭箭，瞄准了朝跑向箭靶的王五公子。
一旁兴奋的叽叽喳喳的京中子弟忽然不说话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盯着顾亦珏，愣住了，顾少将军这是要干嘛？
三箭齐发他们懂，但是现在还没有飞鸟靠近，顾少将军要拿王五当靶子吗？
王五急匆匆跑到箭靶旁站定，一个转身发现顾亦珏已经瞄准他，也愣住了，顾少将军也太心急了吧，还没有飞鸟靠近呢。
“把李子举起来！举过头顶！”
王五听到对面的顾亦珏冲他喊，他咽了口唾沫，突然发现事情不对，要是吸引飞鸟的话，把李子戳在箭靶上不就行了，何必要个真人过来呢？
万一射偏了，射到人怎么办。
但王五的手还是不自觉地举起来，将李子举在半空。
“手腕转一下！”
顾亦珏又喊了一声。
王五僵硬地抬起头，发现自己是掌心对着顾亦珏，顾亦珏让他转一下手腕，不就是把掌心转开吗？
天哪，少将军真的拿他当靶子！
“别动！”
王五想收回手臂，被顾亦珏喝住，一动不敢动，他怕少将军一个不小心，把他射穿了。
早知道少将军说的刺激是这个，他就不过来了，别人觉不觉得刺激他不知道，反正他觉得挺刺激的。
被人当靶子，能不刺激吗！
围观的人也觉得刺激，一个个都看傻了，三箭齐发，靶子还是兵部尚书家公子手中的一颗李子，够刺激，放眼整个京城，就没人敢这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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