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和吴天分开行动，进了当铺，就直接一个金镯子甩在了柜台上：“掌柜的，这里，这里。”
掌柜的看到金镯子，愣了一下。
眼睛在发光，贪婪的光，算计的光。
一张脸上堆满了笑：“姑娘要当镯子啊。”
唐棠：“不当。”
掌柜的立马收了笑：“姑娘这是寻我开心呢？”
“你有什么开心让我寻的，切。”唐棠冷哼一声，道，“出门急，没带银子，你看看这玩意，够不够从你这，换点消息。”
换消息，而不是换东西。
看看那金灿灿的镯子，掌柜的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财神爷下凡，来散金了啊，立马又堆了满脸笑：“您问，您问，我这一定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刚那姑娘，经常来当东西？”
“刚刚？嗷，是是是，姓安是吧。”
白安然。
看来是想顾全秦瑞阳的面子，在外面没露真名。
唐棠道：“是。”
“算常来，有时候两三月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来两三次。”
“当的都是什么？”
“什么都有，多是些姑娘家的金银首饰的，还当过衣服皮子，今天来当的，是一对翡翠耳环。”
“给句实话，你是不是讹人小姑娘了？”
掌柜的忙信誓旦旦：“哪能啊，我们开门做生意的……”
唐棠抬手：“好了好了，我没兴趣听，记住她下次再来，当什么你都给高价，不然这镯子我今天能给你，我明天就能收回来。”
掌柜的忙道：“是是是，一定给好价钱，一定给好价钱。”
忽然，又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劲：“小姐看着如此阔绰，又想帮安姑娘，怎么不直接给安姑娘送点钱呢，我看小姐那绝对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啊。”
“呵，我倒也想啊。”唐棠轻笑一声，“这不某人自尊心太强了吗？”
秦瑞阳这小孩儿，你要拿钱砸他，分分钟给你甩脸走人，搞不好还拿40米大刀砍你，呵。
掌柜的自以为了然：“那安姑娘看上去，倒确实有些傲骨，有次来典当遇到个公子哥，说可以买她的东西，给了她一个很高的价钱，她也没答应。”
“有这事？”
“安姑娘长的好看吗，不过您比她更好看。”掌柜的说着，一把年纪了，还露出几分少年的“娇羞”。
唐棠哼笑一声，不以为意，敲了敲台面，提醒：“高价，高价听到没？”
掌柜的看了一眼金镯子，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一定。”
唐棠点头离开。
走到门口，一个急刹车又回来了。
掌柜的捧着金镯子的手一下拽紧了镯子，脸上陪着笑容：“您还有事吗？”
“问你个事，当铺的东西，如果过了赎期，怎么处理？”
“卖了啊。”
“哦，所以还可以去典当行问问。”唐棠自言自语。
掌柜的小心伺立。
“知道了，给高价，别忘了。”
掌柜的：“会会会，一定会。”
别说高价了，给翻倍又如何。
安姑娘来当的东西，早几个月的还好点，现在的，顶死值个十两差不多了。
而这姑娘给的这只金镯子。
那可至少值一百两银子。
看着唐棠离开，掌柜觉得，今儿自己真是走大运了。
就是不知道，这大财神是谁家的小姐。
唐棠从当铺出来，觉得自己顶了满脑袋的光芒：小天使之光。
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希望秦瑞阳知道的那天，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想到那副画面，她忍俊不禁。
有些日子不见了。
那天他被唐家浩浩汤汤的亲戚“折磨”了一下午，后来以请教兵法为由躲进了她爹的书房。
晚上留用晚膳后，他就走了。
其实穷的那叮叮当的，唐棠觉得，他应该天天来唐侯府蹭饭才好啊。
一则为家里省口吃的。
二则在未来丈人丈母娘跟前刷刷存在感。
不一举两得吗？
不过，搞不好是不想瞧见她。
唐棠可没忘记，自己那天被系统坑了一把之后搞出来的那些荒唐事。
现在想来，都有点臊的慌。
顶了张红脸和吴天汇合，吴天还道她怎么了，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唐棠：“啊？我怎么了？”
“你怎么脸红红的。”
唐棠：“咳咳，你看错了。——对了，查的怎么样了？”
吴天摇摇头，一脸失望。
唐棠却不气馁：“走，去黑市前，找当铺问问去。”
唐棠带着吴天，走了一家又一家当铺。
走到第七家的时候，天色都快擦黑了。
原本以为今天可能一无所获了，没想到当铺老板一看到玉佩和扳指，竟然表示见过。
唐棠和吴天大喜，急忙追问。
一问之下得到了更为惊人的消息。
玉佩和扳指在当铺过了当期后，就被聚宝赌坊的老板李贺看上，一并买走了。
而聚宝赌坊，正是贾大志口中，死者贾龙经常去的地方。
唐棠和吴天，于是直奔聚宝赌坊。
伙计一听问他们老板的行踪，挠挠头道：“不知道啊，老板家里店里两头住的，有时候几天没来也正常的。”
唐棠让吴天出示了玉佩和扳指。
伙计一看就认得，惊道：“是我们老板的东西。”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伙计掰着指头，算了半天，道：“初六那天晚上，他过来收账。”
初六。
正好是贾龙和燕娘私奔的前一夜。
唐棠和吴天交换了一个眼神，案件的脉络，略略有些清晰了。
唐棠看向伙计：“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贾龙的人。”
伙计表情更为震惊：“不会是，我们老板让贾龙杀了吧，他欠了我们老板不少钱呢，这东西你们是从贾龙身上发现的？”
对此，唐棠无可奉告，只道：“贾龙是你们赌坊的常客，是吗？”
“是，烂赌鬼一个。”
“和李贺有没有过什么直接冲突。”
“老板催过账，他一天拖一天的，老板威胁过他，说再不还就打断他的腿，难道是因为这个，他才杀了老板的。”
这小哥，忒能猜。
唐棠还是无可奉告，继续问：“李贺家在哪里。”
得去李贺家里确定下，才知道人是不是真失踪了。
伙计给了李贺家在住址。
李贺家里一堆丫鬟仆妇，家境殷实。
其夫人直到唐棠他们找上门，才知道李贺不在家的这些天，也没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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